“太后竟然把疫症之事全权交给太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啊?” “太子为皇上挡了恶熊受重伤,重拾皇恩,现在太子妃又出了这么大一桩风头,东宫可再不能小觑了……” 傅柔月被她们二人说得有些心烦,十皇子和十一皇子都不满双十,根基弱,依附于上安宫而生,傅柔月深知这层关系,也就放纵一些,不悦看了二人一眼。 “休得胡说,四皇子殿下岂是旁人能比的!” 二女心中有异却不敢说出来,唯唯诺诺笑着说是。 锦月听见她们的说话,也并不多理睬,傅柔月心情不悦,擦肩而过只是看了锦月一眼,就走了,情敌见面总是分外眼红的。 倒是十皇子妃和十一皇子妃恭恭敬敬向锦月行了礼。 待她们走远,秋棠才道:“四皇子妃自恃四皇子和太后,对娘娘可真是没有半分礼仪。倒是十皇子妃和十一皇子妃态度大为转变。” “十皇子和十一皇子根基薄弱,这宫里权力的大小,便看脸上的笑容几分真几分谄媚就能知道。” 锦月缓步走着,一路遇到的宫人、奴才都如十皇子妃和十一皇子妃那般,态度恭敬许多,隐隐敬畏。 可秋棠却见自家主子并不高兴,深似有沉思,问道:“现在东宫形势已现欣荣,太后更将瘟疫之事的大功交给娘娘来领受,必能正东宫之名,娘娘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呢?” 锦月顿下步子。“你也觉得是大功?” 秋棠不解。“上次四皇子的婚事全权是娘娘呕心沥血而为之,最后娘娘却拱手主动让太后领受了这份功劳和爱戴。这回太后好不容易松了口,娘娘的付出能够得到回报了,为何还不高兴呢?” 锦月不以为然:“太后岂是等闲之辈,这份是大功,却也是大罪。她这是给我下马威,警告我呢……” 说话间,锦月已经走到了隔离院落之外,秋棠忙取来干净的面纱给锦月戴上,免得传染瘟疫。 院门打开,侍卫正在清理里头的尸首。 从前负责宫中羽林卫禁军的是东西卫尉二官员,自从尉迟正阳和弘凌的属下冯廉出不忠之事后,便交给了光禄勋的光禄大夫统管。光禄勋的二把手是光禄郎,此时光禄郎正督促着侍卫赶紧搬尸首。 锦月让光禄郎递上尸首名册来。 秋棠:“幸好,只有一二十人死去,也不算严重。” 锦月不置可否,直到那一具一具的可怖尸首不断从院子里被搬出来,整整半日! 秋棠渐渐变色,低声道:“娘娘,这,这尸首好说也有二百人啊!” 锦月冷静地翻开疑似患病者的隔离名册,里头,竟然有二百多人。 “我当时说的,是让患病者和接触过病者疑似患病的人分开隔离,可太后却一并下令关在了一起,并且不给医药,才让他们统统送命。分明是太后下令所为,可侍卫口口声声说是我地命令,这二百多条人命地冤孽,可算是都记在我头上了。” 锦月顿了顿。“二百多人来自何宫,依附何人,难以查证。宫中人脉,打断骨头连着筋,或许这会儿已有死者的挚友亲属或者主子在狠狠诅咒我的心狠手辣,只待他日报复于我。” 锦月淡然说罢,秋棠已满身冷汗。 “可太后此举有何意义?” “自是意在让我明白,她要让我荣便荣,要我受人唾骂便受人唾骂,后宫中,只有她的权力才是至高无上,令我安分听她吩咐。”锦月道。这是太后在惩罚她当日的“聪明”和“智慧”啊。 锦月正要离开,忽然光禄郎上前来,此人是个青年,神色含了分诡异的笑容: “太子妃娘娘,其实院中的人并没有全死了。还有一人活着。” 锦月凝眉,扫了眼名册:“那你为何刚才不上报?” 此人诡秘道:“因为这人死了,才对太子妃更好,所以臣自作主张,暂且保密了她还活着。您要不见见再定夺是否留她一条性命?” 锦月不想光禄郎所说的人是曾经的八皇子妃田秀玉。她衣衫破烂,浑身流着脓,只剩半条命了,可尽管如此,她嘴里却还不忘诅咒着什么,神志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