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对普通金刚境足矣。但这是战场必要的实力保存,毋庸多言。 归义军治州所在之地,就是沙州敦煌,距离阳关并不太远。先前张淮深之所以只能调遣精骑来驰援,最大原因,就是提防瓜州的索勋和张淮鼎生变。 现在,既然索勋、张淮鼎已经被绑到了阳关,他们麾下的核心力量已经被解决,张淮深就再无顾忌,可以放开手脚,调集原本提防索勋的沙州大军,火速赶到阳关助战。 战斗持续了一整夜,到五更天的时候,法器床弩全部崩解,守关的归义军将士,包括后来驰援过来的五千精骑,还能战斗的加起来也只剩下了三千多人。 死伤超过了八成。 换作常规战争,阳关早就失守了。 可眼下不是常规战争,归义军也不是寻常军队。 所以他们还能坚持,还能再战。 僧兵团战损同样巨大,现在就剩了一万多人。 佛子有一千个理由暴跳如雷,但他并没有这样做,明王战死之后,他就表现得愈发沉稳。看着眼前血染衣袍的僧兵们,佛子沉默良久,才神色悲悯又虔诚的开口。 他道:“天就要亮了。阳关守卒已经不多,那恐怖的法器床弩也不再发声,想必是已经损毁。我们损失了这么多同门,如果不能攻下阳关,死后也无法得到解脱。接下来这一战,所有人全部出动,发起绝死进攻,不死不休。” 说到这,见众人神色铁血,佛子忽然笑了笑,自信满满道:“我已经接到消息,东边跟唐朝修士激战的大军,取得了巨大进展,已经攻上琵琶山。你们都知道,彼处的唐朝修士大军,是李晔的根底所在。 “如果那边出了问题,李晔就只有撤逃的可能。只要我们拿下阳关,配合彼处的同门,就能轻而易举席卷沙州和瓜州,完成我们的既定目标。届时,因为李晔的修士大军已经覆灭,我们要连接河西,甚至是大举东出,也会不费吹灰之力。 “眼下的阳关,的确是一个巨大劫难,我们很多修士都没能渡过,但这不要紧,劫难之所以是劫难,就是一定会死人的。只要我们攻下阳关,渡过这个劫难,前方就是坦途,一片光明,我们所有修士,都会得到大自在。” 听到东面战场进展顺利,而且有了大突破,胜利就在眼前,僧兵团顿时气势勃发,斗志凭空上了一个台阶。 一方面,是起了跟对方争雄的心思,毕竟同样是五万修士大军,谁也不想输给谁;另一方面,既然同门已经有了莫大进展,那么很快就能支援他们,只要能够咬牙坚持,渡过眼下难关,未来的路确就是一片通坦。 战斗很快又开始了。 一万多名释门修士,在没有法器床弩的威胁下,一起向阳关发动了决胜进攻。 面前就是尸山血海,黄沙早就不是黄沙,而是红褐色的黏土,地面上有无数同伴的尸体,大多肢体不全。 尤其是关墙前,铺陈开一层宽阔的尸体地毯,城墙下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就算是修为最低的修士,把这些尸体当作阶梯,也可以直接跃上城头。 佛子和众多金刚境修士,也加入了最后这一波攻城作战,到了此时,再也没有试探,再也没有保留,所有人一起上阵,所有力量都用到极致,为的就是拼出一个胜负。 在佛子看来,阳关守卒就剩了三千多,他们有一万多修士,归义军没了法器床弩阵,李晔等人状态不佳,他们金刚境数量也占大优,胜利绝对是唾手可得,不会有半分意外。 潮水碰上了堤坝,海浪卷上了礁石,蹦飞的不是白色的浪花,而是猩红的血雾,双方战士鏖战一处,灵气光芒如同早到的阳光,照亮了在血火中残破的关隘。 ...... 李岘、南宫第一、楚南怀、苏娥眉、卫小庄等人,无不出阵迎战,跟对方的金刚境在半空捉对厮杀。 如果说练气修士的灵气光芒,只是一道道霓虹,那么他们发动术法攻击的阵仗,就跟朝霞日光没有太大差别。 阳关亮如白昼。 李晔坐在城楼前的石阶上,双手杵着卢具剑,依然没有着急出手。 大少司命站在他身后两侧,如同两株标致的花朵,只不过一个是纯白的栀子花,一个是嫣红的杜鹃。 城墙上下血肉横飞,战士们的呐喊声惊心动魄,灵气撕碎身体的噗嗤声动魄惊心,关前半空不时有星海乍现,有乍现云层。 一切都是狂暴的,衬托得阳关摇摇欲坠,只有李晔是沉静的,就像是置身事外的海畔钟楼、河岸垂柳。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几近一日一夜的时间,僧兵团中的练气修士死伤三万余,金刚境修士折损过半,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大修士,都是有几把刷子的非同寻常之辈。 境界高是肯定的,战力强也毋庸置疑,机灵敏捷更是题中应有之意。 李岘、南宫第一等人,虽然实力不俗,但毕竟灵气不满,跟至少半数状态完好的金刚境大修士交手,场面上哪怕不落下风,但要取胜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