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安王,一直没有再出剑。 面前攻防城关的两军战士,激战正酣。 法器床弩特有的弩弦闷响声,依旧在各处不断响起。随着一根根碧幽弩矢飞射而出,白衣僧兵群中便会被清理出一道血线,在本已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再制造出一条笔直的尸骸血路。 练气中高端的释门修士,不断从各处奔向弩矢飞出的地方。但是不等他们靠近法器床弩阵,就被一队队悍不畏死的归义军强者死死拦住。 而当双方战事激烈的时候,法器床弩就会在彭祖山的指挥下,换个角度,或是换个地方,继续发挥它的威力。 因为移动的频繁,法器床弩发射弩矢不再连续,运转负担反而减轻,这么久的战斗过去了,只有一架损坏,而且还不是爆开,只是崩解,被彭祖山修了修,竟然又能用了。 随着战斗持续进行,围绕法器床弩阵,张淮深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发出了诱敌、聚歼、惑敌、反扑等多种战术。 被法器床弩吸引过去的练气中高端僧人,时常遭受埋伏好的归义军重兵当头棒喝;而他们离开的地方,僧兵又因为丧失高段战力,被归义军反击,杀得从城墙上消失。 通过这些战术的灵活运用,归义军虽然战斗艰难,死伤惨重,却硬是顶住了僧兵团一轮又一轮的猛攻,还给对方造成了极大杀伤! “人杰。”这是楚南怀对张淮深的评价。 “人才。”这是李晔的评价。 “名将之资。”这是李岘的看法。 南宫第一眼看众人都发表了见解,而且一个比一个精辟,一个比一个有道理,自己也想发表一下真知灼见。 但是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优于众人的评价,只觉得能说都被他们说尽了,一时间很是沮丧,觉得自己错过了出风头的大好机会。 打定主意,下回碰到能发表评论的人和事,一定要率先开口,不被别人抢了好词,南宫第一心里这才稍微舒坦一些。 看了一眼天色,见已是夕阳西下,李晔把张淮深叫了过来,没有保留的对他道:“归义军内部存有隐患,这事你怎么看?” 张淮深怵然一惊,连忙抱拳解释道:“回禀殿下,归义军中虽然有些小争斗,但并没有人心生二志,来之前下官已经确认过了,绝不会有人影响阳关之战,请殿下......放心!” 想到不能把所有真人境都调来阳关,张淮深又觉得心虚、惭愧,后面两个字就说的没什么力量。 李晔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索勋一直想要拉你下马,现在只怕已经和张淮鼎联合,要在瓜州发动兵变了。” 张淮深禁不住双手一抖,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殿下......怎么会知道索勋,这......”他忽然想到什么,霎时间面如土灰,“难道殿下已经接到消息,他们在瓜州......生变了?!” 如果对方果然兵变,归义军内部一乱,阳关还怎么守?沙州、瓜州还怎么守?他张淮深身为节度使,罪莫大焉!辜负了李晔和众人的血战,更是难辞其咎! 张淮深硬着头破看着李晔,只希望这件事没有发生。 “他们已经调集人手,排除异己,准备兵发阳关。”李晔一句话,让张淮深禁不住后退三步,只觉得天昏地暗,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过李晔接下来说的内容,却让张淮深瞬间又活了过来,“此事,我已经派人帮你平了,索勋和张淮鼎两人,现在都被捉拿。” 说着,他指了指甬道下的墙根,“你看。” 张淮深纳罕的伸头去看,就见索勋和张淮鼎,被绑的像是粽子一样丢在墙根。 “殿下,这......”张淮深没想到会在阳关看到这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回头看李晔时,只觉得对方身形伟岸,高如山峦,又如大海一样深不可测,尤其是脸上若有若无的笑容,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直到这时,张淮鼎才发现,李晔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气质迥异的美人。 李晔拍了拍张淮深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惊慌,笑着宽慰道:“天快黑了,僧兵团的攻势会停一阵。跟你说这事,无非是让你不必再担心瓜州,趁着天黑,去调集重兵,合围眼前这股秃驴。” 张淮深是兵家奇才不假,但官场斗争方面就差了些,要不然也不会被索勋壮大到这个样子,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李晔并无怪罪他的意思。 听到李晔这番话,张淮深才陡然意识到,原来,阳关的战斗,已经到了分胜负的时候。而看李晔把诸事处理得如此利索的样子,很显然胸有丘壑,对一切都尽在掌握,现在,只要他能调集重兵完成对僧兵的合围,此战就能大胜! 念及于此,张淮深几乎压抑不住自己顶礼膜拜的冲动,连忙下拜,心悦臣服道:“下官领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