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云姨娘顷刻捂紧了嘴,瞪大眼睛悄声道:“私奔!” 陈嬷嬷忙用手轻轻拍了下她,嘴巴往长公主的背影上努了努,示意她少提这个。 云姨娘面上点着头,嘴里又不自禁思忖道:“我记得那沈家,早在十几年前不就因罪株连了吗?如此这般,那位沈小姐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提起此事,云姨娘又后知后觉起了身鸡皮疙瘩,感慨道:“哎哟怪渗人的,我家姑爷不就姓沈吗?好在知道他爹是干什么的,不然可真叫人提心吊胆。他娘我虽没怎么见,但名字却记得真切,叫什么沈华宵的,你们对对,可别是这个人?” 长公主捻动佛珠的手倏然定住。 在她身后,陈嬷嬷对云姨娘笑道:“可别为难老奴了,几十年前的人了,哪里还记得清名字。再说天下再巧也没有这般巧的事情,几十年来想见见不到,最后兜兜转转,沈小姐竟同太太做了儿女亲家。” 沈清河无父,母又体弱,婚事几乎赶鸭子上架似的由自己一手料理。长公主又是个避世不出的性子,直到如今,她也仅在新人拜堂时现身一次,并没有同那位亲家母碰过面。 眼下即便要见也没法子,毕竟人已经没了。 …… 当天夜里,有长公主在,一顿团圆饭吃得还算风平浪静。 施虎记准了云姨娘的话,拉着女婿别的不干光喝酒,喝醉就倒去睡大觉。 倒是施乔儿,和施玉瑶因为争论十五的月亮十五圆还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吵着吵着差点动手打起来。 一直热闹到了后半夜,各回各房各睡各觉。 施乔儿想再看会儿月亮,但感觉沈清河有些醉了,便省了去阁楼的心思,觉得反正明晚月亮也还圆,今晚好好休息便是。 但沈清河见她一路总抬头,看出她的心思,便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道:“为夫没醉,秋日夜凉,带床被子上去便是。” 嗓子都变涩了,还说没醉呢。 施乔儿也不客气,顺杆子往上爬道:“这可是你说的,上去了你若是犯困,只管打地铺,我可不扶你下去。” 沈清河轻笑:“那是自然。” 阁楼上是放花草的地方,上头阳光足,枝叶长得肥大,跟喝了补汤似的。尤其铃兰生长最盛,夜间芳馥四溢。 今夜月色极美,银白如霜,灯都不必挂上。 施乔儿依偎在沈清河怀中,二人裹着被子,望着天上的老玉盘聊天。 施乔儿跟沈清河说自己小时候的趣事,但说着说着就没了,于是开始追问他的过往,问他在外面走动那么多年,有没有遇到些好玩的人好玩的事。 沈清河想了想,用酒后略沙哑的嗓音道:“好玩的太多了,有趣的有,危言耸听的也有,想听哪种?” 施乔儿转过身面朝他,手揽住他的脖子,兴冲冲道:“都想听。” 于是沈清河搂着她的腰,望着漫天的清辉,给她讲了自己年少时深夜出行,恰逢大雾天气,听到有女子在身后哭的经历。 施乔儿被吓得头皮发麻,脸埋他怀中直呜呜,捶着他道:“太可怕了,你怎么能这么轻松的说出来,我光听着就要怕死了!” 沈清河摸着她的后背宽慰,笑道:“这没什么,虽至今仍有些困惑,但也比遇到强盗好太多了,为人只要心正,鬼神皆会退避。” 施乔儿委屈巴巴抬脸:“当真?” 沈清河轻嗤一声,低头吻她鼻尖:“自是当真。怪我不该吓你,你说你还想听什么故事,我都讲给你。” 施乔儿回吻了下他嘴角,软声道:“不想听了,就想同你在一块,光看月亮就行,什么话不说也行。” 沈清河喉结滚了下,指尖探向她衣带,询问道:“确定不说吗?” 躯体和嗓子总要动一样,否则人要睡着了。 施乔儿点头,眨着明亮的眼睛:“不用说啊,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做什么都好…… “听娘子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