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现在是人都说自己抑郁,抑郁症就是杀人犯的免死金牌。” 有人说:“他要真敢为曾一敬殉情,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有人说:“这么久了还没消息,怕不是早就凉了吧?还是去查查无名尸首吧。” 那段日子里,杜明几乎每天都被气地浑身发抖眼泪汪汪。“他们为什么这么无聊?这么刻薄?这么喜欢找存在感?他们没有亲人朋友吗?他们就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遇到什么事吗?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他们还要说三道四冷嘲热讽?他们都不是人吗?” 周图南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但渐渐地,一个星期过去,一个月过去,半年过去,连谣言和谩骂也都不见了。 一个大明星重要吗?重要的。夏至宣布退圈的时候,就连米国的媒体都有风闻,并且按惯例在电视上借题发挥花式抹黑华夏。很多人都在网上哀叹以后没有好电影可看,逢年过节也像是缺了点什么。 一个大明星不重要吗?不重要。明星的风光终究是他自己的,作为普通人,一觉睡醒都必须为自己的前程奔忙,真的很难与那明星休戚与共。更何况,网络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信息更新,谁有耐心每天关注一个已退圈的明星的下落呢? 注意到杜明很快解决了手上的三明治,周图南即刻起身帮她拎起了书包。“快上课了!”既然连“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这句话都已被说烂,那也只好想办法让好友分分心了。“下课后我要去补点日用品,陪我一起去?” 心情不佳的杜明迟疑了一会,可为了安抚好友,她仍是点头应道:“好吧。” 下课后,杜明很快就搭周图南的车一起来到了苹果市近郊的一家大型超市。周图南将杜明放在了超市门口,自己则开着车绕去了停车场。而就在杜明百无聊赖地在超市门口闲逛的时候,她注意到了那个流浪汉模样的亚裔男子。 说人家是流浪汉,其实并不准确。对方只是穿着看起来破烂了些,人过分的瘦、头发过分的长。但除此之外,个人卫生方面并没有任何的问题,身前也没摆着流浪汉标志性的纸杯或纸盒,等着路人的施舍。杜明见到他时,他正坐在超市背阴处的空地上,背靠着超市的墙壁慢吞吞地拆手上那个芝士汉堡的包装纸袋。如今已是深秋季节,可他身上却还穿着黑色背心、深卡其色的短袖夹克以及一条到处都是破洞的牛仔裤。这点衣物显然是不够保暖的,事实上,他整个人一直都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傍晚的冷风还是因为饥饿。 杜明注意到,就在超市门口的左侧有一排空着的长椅,显然那是给顾客休息用的。现在夕阳就落在那空荡的长椅上看起来温暖极了,可那流浪汉却没有去坐,大概是担心自己的衣服弄脏了椅子。他手上的汉堡也已咬了一口,可能是不合胃口,他没有再继续,而是抓着汉堡微微发愣。 米国并非华夏,这里暴力犯罪案件时有发生。起因往往并非是受害人自己做错了什么,仅仅只是因为受害人倒霉,走了那条路或者给一个陌生人提供了一点帮助,然后,他们成为了那些一无所有的潜在犯罪份子的目标。来米国近两年,杜明已深谙这里的生存法则。作为一名单身女孩,她应该离那流浪汉远一点。可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那名流浪汉的面前问道:“我能帮你些什么吗?” 话音方落,不等那流浪汉反应过来,杜明已在自己的心头哀嚎:老天!杜明,你在作死吗?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