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一小撮而已,这其中尤其以大丞相府的幕僚们最为紧要,近日来倒是真有一位‘贵人’与红袖往来密切,这其中的曲折,不妨由红袖说给统领听。”葛三娘说话的时候始终面带笑容,却不让人觉得谄媚只会觉得亲切,这也是年长人物的风采。 第五姑娘知道葛三娘是想多给苏红袖一些表现的机会,也不多言,等着苏红袖开口。 唯一站着的苏红袖声若山涧溪流,清脆动听,“三娘说的是大丞相的长公子徐景通……” 故事并不复杂,如今十五六岁的徐景通,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加之其人生得风流倜谠,更难得的是精通诗赋,最喜欢士子风流那一套,故而很容易就博得了苏红袖的好感,趁着徐知诰西征楚地无人对其约束管教的时候,没少以诗词与金银开道,来锦绣阁与苏红袖厮混,苏红袖有心顺水推舟,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可称“知己”了。 锦绣阁作为军情处布置在金陵城的产业,与一品楼一暗一明,不知耗费了军情处多少心思,第五姑娘亲自到金陵来打探吴国对江淮的反应,当然会到锦绣阁来。 听罢苏红袖的叙述,第五姑娘饶有趣味打量着她,问了一个出人意料的问题,“你可曾把身子交给他了?” 此言一出苏红袖和葛三娘都有些措手不及,前者更是脸色涨红,这是个正值破瓜之龄的小娘子,虽然声名在金陵如日中天,但面对这样的问题还是不免既羞又恼,只是不敢有所表示罢了。 葛三娘到底是过来人,为苏红袖掩饰尴尬道:“第五统领勿忧,红袖只以技艺示人,并无把身子交出去的意思。” 第五姑娘轻轻笑了笑,意味莫名。 “既是如此,这几日便寻个缘由,与那徐景通好生见上几面,总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第五姑娘摆摆手,示意苏红袖可以退下。 苏红袖走了之后,房中便只剩下第五姑娘与葛三娘两人,后者对前者表态道:“红袖这孩子是卑职一手带大,她的性子本事卑职了解得很,有她尽心竭力,要办成此事并不难。我等皆是承蒙大当家恩赐才能活到今日,此番断然不会辱没使命。” 第五姑娘淡淡道:“三娘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 青楼出身的葛三娘,早年在兵荒马乱之时失了安身立命之所,被一伙强盗劫掠,若非被桃夭夭顺手救下,早就死于非命,桃夭夭在金陵布置军情处棋子时,既然会让葛三娘来主事,自然信得过她。 只不过葛三娘信得过,并不代表苏红袖就也信得过,对方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碰到徐景通这样身家才学品性样貌皆出彩的对象,难保她不动心不思春,一旦她动了心,事情就要麻烦得多,即便她无心背叛只怕也会出些纰漏。 深入敌境打探消息,步步皆是险境,何况金陵又是青衣衙门总舵所在,第五姑娘不得不小心谨慎。 这世上的人只有两种,男人和女人,这世上的事也只有两种,公事和私事,达官显贵与士子书生们除却办差与读书外,私下有时间总会光临青楼,与有共同语言的才女相会,互诉衷肠也好自吹自擂也罢,总有道不尽的许多缠绵,美酒美色是个好东西,总能让人的嘴巴不那么严实。 接下来两日,凭借苏红袖与徐景通的“勾搭”,以及锦绣阁其她艺伎们的打探,第五姑娘收获了许多有用的东西,虽然还不能得知吴国对江北战局的布置,却也拿到了一些颇为关键的消息。 “史虚白、韩熙载?”咀嚼着这两个陌生的人名,第五姑娘若有所思。 “大丞相府最近的异样动静之一,便是徐知诰任用了这两人,前者之前就颇有才名,与宋齐丘斗才的事迹传得金陵人尽皆知,后者没甚么轶事,只是听说曾在大唐做过官。”葛三娘如是对第五姑娘说道,顺带提了一嘴史虚白的往事。 “非常时期,非常之人。”第五姑娘嘴角动了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亮光,“查查这两人,详细的查。” 史虚白与韩熙载对徐知诰的作用,开始于两人对江淮用兵策略的进言,而这些思想结晶并非一蹴而就,往往来自于跟同伴的切磋商讨,毕竟以他俩之前的身份地位,还无人向其及时汇报江北战局,正因为他两人先前并没有被重用,与人言谈没甚么顾忌,所谓江北用兵策略更算不上秘辛,是以两人对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