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生意都不太好啊?真的都亏钱了?” “可不是吗?” “亏大发了!” “唉,世道艰难,生活不易啊!” 朱瑙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年头想赚点钱可真不容易。” 李绅张坤等人对视一眼,觉得自己哭穷哭得很成功,不禁有点得意。可心里又有点疑惑,朱瑙这么容易就被说服了? 却听朱瑙慢悠悠道:“我这些年在阆州做生意,备受诸位的照顾。如今有幸忝列州牧之位,心中仍然感念诸位的恩德。因此一有机会,我便想着一定要来报答诸位。” 众人立刻被他的无耻震惊了。这些年他们照顾朱瑙??天知道他们有多少次想把朱瑙打压下去,只是因为朱瑙太狡猾才没成功。朱瑙不想着报复他们就不错了,还报答他们?? 朱瑙见李绅眼睛瞪得滚圆,奇道:“李兄有何异议?” 李绅忙转开视线:“没、没有。” 朱瑙笑道:“这些年李兄尤其照顾我,先前麦秸的生意,李兄襄助了不少啊。” 李绅:“……” 他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恨不能喷朱瑙一脸! “咳,”一名商贾小心翼翼地问道,“朱州牧所说的照顾是?” 朱瑙道:“我这里有一门赚钱的生意,想介绍给诸位,希望大家能有钱一起赚。” 众人:“!!!” 只见朱瑙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数张纸,递给身后的惊蛰,惊蛰立刻帮他分发到每个人手里。 众人拿到手一看,傻眼了,纸上的抬头写了三个大字——借款令! “诸位应当已经知道,经历厢兵之乱后,州府目前十分困难,需要一些钱粮周转。因此我想问诸位借些钱粮来渡过难关。自然,既是借钱,利息上亏待不了大家。借银千两以上者,年利两成;借银千两以下者,年利一成五。如何?” 雅间里,半晌没人吭声。 来之前,他们已经想过朱瑙会用哪些方法管他们要钱。许是更改税法,狠狠加他们的税;许是更直白地强抢,逼着他们把钱交出来。而借钱这方式,已经算是非常温和的了。 年利两成,对于商贾们来说是个比较低的利息,有时黑心地主借粮给佃户,利率都在四五成左右。如果是太平盛世,这钱借给州府也没什么,给官府做个人情,经商时还能得点照顾。可问题在于,现在不是太平盛世。蜀中局势如此混乱,谁知道朱瑙这州牧能做多久?州府又能维持多久?万一过几天州府被人放火烧了,朱瑙被乱民杀了,他们这钱不就打水漂了么? 片刻后,有一位刘姓商人先开了口。他赔笑道:“朱州牧,我若是有钱,别说年利两成,便是不要利息我也该借给州府周转。可我手里实在紧……” 朱瑙和蔼道:“我明白刘兄的难处。你方才说你手里的生意做一天亏一天,我听着也备觉心疼。我盘算着,你手里四间铺面,几仓货物,若是全都折成现银,也能有个二三千两钱。这钱与其放那里天天亏着,不如借给州府,还能有个二成的年利,岂不更划算?” 刘姓商人脸上那虚伪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不止是他,全桌商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气。 州府不想轻易得罪商贾们,商贾们也不想轻易得罪州府。就算州府摇摇欲坠,至少现下还没坠,若想找谁的麻烦,总还是能找的。因此谁都不敢明着说不愿襄助州府,只能用“心有余而力不足”作为借口推拒。 大家哭穷叫惨,是想隐瞒自己手里有多少存钱存粮。朱瑙上来先问他们生意如何,他们当然不能说赚了,却没想到说自己亏得惨也是上当——既然亏得惨,那商铺货品宅子的本钱总有吧?本钱放在那里亏本,干嘛不借给州府赚利息?还不是故意么! 若朱瑙一上来就打他们老本的主意,非但不占情理,传出去也遭人诟病。可现在,他们的哭惨反倒给朱瑙哭出了一个好借口。敢情朱瑙开这个口,还是好心帮大家赚钱呢! 商人们简直无语凝噎:以后谁再说他们是奸商,他们一定跟谁急。和朱瑙比起来,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勾栏里有人在隔壁喊:朱瑙好厉害!朱瑙好棒棒! 正在办事的纨绔子弟:气到阳痿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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