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会连累到姜家的两位夫人。 她又想到了姜月白,那个长的像天仙似的女子,她经历了多少的绝望和委屈,只有姜月白,偶然路过伸手拉了她一把,让侍女为她说两句好话,让她在浣衣局过得舒服了一些。她等啊等啊,等着那位夫人从自己着拿些什么,却发现,她人如其名,就像一抹月光,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可如今,那位好心肠的夫人却因为她,躺在了病床上,而那个真正恶毒的女人却依旧逍遥。她不甘心,所以,当看到几名太监带着侍卫来寻她的时候,姊双心里是高兴地,她偷偷点了三柱香给母亲和妹妹,这也许是最后的三支香了,等这件事一完,她就可以下去和她们团聚了。 曾有人说过,若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么? 姊双很想告诉他,怕啊,像她们这种人,活着实在太苦了。 “贱婢!贱婢!”审喆气的胸口疼,要不是细柳拖住她,她真的想上去亲手甩她几个耳光,“是谁,让你诬陷本宫的。” “奴婢这么些年,对娘娘忠心耿耿。”姊双抬头,她头发乱了,眼眶通红,“可娘娘呢?” “忠心耿耿?本宫赏你一口饭吃,你不但不感激,反倒反咬一口,这就是你的忠心耿耿?”审喆被她激的昏了头,使劲甩开细柳,她冲到姊双面前一脚踹了过去,眼里的嫌弃与厌恶止都止不住,“到底是谁?是让你嫁祸本宫?”姜元容是被拖下水的,贴身的大宫女差点被打死,应该不是她,审喆心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指着姊双的鼻子,“是不是白夫人,是不是她,你说!” 真是个蠢货。 顾子期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姊双跪下的瞬间,他心里就有了计量,这个宫女身上没有着半分的活气,摆明了想要一心求死,还有脸上的疤痕,多半也跟审喆脱不了干系,不过是自演一出戏,想拖着审喆一起罢了。至于背后究竟有什么条条道道,无论审喆怎么想,都不能当众说出来,指着宫妃,可以,证据呢?空口白牙这般只会越发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顾子期眉心微蹙,他有些不明白,显后这么聪慧的女子怎得生出这么一个愚笨的女儿? 果然,就见地上的女子惨然一笑,声音让人毛骨悚然,“你果然是个心肠恶毒的。” 话音刚落,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见她从地上飞快的爬起来想着旁边的柱子猛然撞去。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元容握着顾子期的手掌,身子一抖,脸便偏了过去,她垂着头看上去似乎有些害怕,眼底却是一片平静。 她高看了审喆,也低看了祁媛。 审喆不只是被情爱蒙住了双眼,她是太蠢,蠢到在这个后宫反而显得有些可怜。 这件事一环扣一环,敢拿祁家女肚子做文章的,除了她那位好姐姐,元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杀人不沾手不正是姜月白所擅长的伎俩么?这么多人,唯独她,占了个全然无辜。一石二鸟,落了祁媛的肚子,嫁祸给审喆,即便不成,姊双也是公主府的人,查到最后顶多算为报私仇连累媛夫人,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只是事情的发展显然偏离了姜月白的预期,祁三小姐那边也不是吃素的,反正肚子是个保不住的,与其只拖下皇后,不如算计着把她们全拖下去。若不是最后姜月白机灵装作救人跟着一起落下去,这个孩子在御医口中,还指不定是怎么个死法。 算计别人,亦被别人算计。这就是后宫,是只有拥有无限权力才能存活的修罗场。 而顾子期,就是那个不停地摆放着筹码,在其中寻求平衡而巩固自己的存在。 “偷鸡不成蚀把米,我忍了那么久,就得了这么个结果?”祁媛躺在床榻上,她脸色惨白,手中的汤药被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我没了孩子,可陛下呢?他只是训斥了那毒妇几句,让她在宫里面壁思过,凭什么?凭什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