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陡然两眼一黑,直挺挺倒了下去。 …… 冷,好冷! 她骤然间将炎阳火大量释出,打乱了体内的平衡,小腹中的极寒便立时肆虐开去。 有个温柔的怀抱将她抱起,送到床上,替她把了脉,之后小心盖上被子。 胜楚衣的手在她脸颊上掠过,不似从前的冰寒,而是有些温凉。 他的体温都变了,心如何能不变? 萧怜在一片黑暗中,颓然心死。 “怎么样?好玩吗?你不肯听话,今天的教训,便只是一个开始。” 胜楚衣看向镜中的自己,“你给我滚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赶我走?请我来的时候,咱们说好了,只要将她带回来,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怎么?到了还债的时候,却反悔了?” “你要什么,给你便是,不准你再打她的主意!” “哈哈哈!看把你急得,我只是借你的身子,喝了那女人几口鲜血,她就不问青红皂白,放火烧了你半个天澈宫。你说,若是你真的在她面前与旁的女人翻云覆雨,她会怎么样呢?” “你不敢!”胜楚衣口中沉沉崩出三个字。 “是啊,我的确不敢,鲛人钟情,至死不渝。我懂!我太懂了!可是,她不懂!胜楚衣,她不懂你啊,我才懂你,而且,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不如把你彻底给我吧,我替你好好教她啊!” “你给我——滚——!” 胜楚衣抬手嫌弃一旁的凳子,直接抡起,重重砸在了铜镜上。 “来人!” “君上!”正在外面忙着善后的弄尘灰头土脸地跑了进来。 “将天澈宫中,所有的镜子,全部毁掉!” “是!” “不,大盛宫!是大盛宫所有的镜子!” “是——!” 胜楚衣屏退了所有人,心口起伏不定,发丝凌乱,轻轻伏在萧怜身边,双手紧紧攥了她的双手,“怜怜……,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等我!” 他那声音,哀求般憔悴,闻者心碎。 他将头埋在她臂弯中,嗅着她身上的甜香,也唯有如此,才可令他狂乱痛苦的心安静下来。 一道淡淡的圆融绿光,不知不觉从萧怜的右手中缓缓透了出来,沁入到胜楚衣的掌心,迂回萦绕,久久不散。 犹如一剂安抚神魂的良药,将人渐渐引入黑甜的梦乡。 萧怜醒来时,便是这样双手被紧紧握着。 他依偎在她身边,面容憔悴,如犯了错而哭过一整夜的孩子。 萧怜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背过身去,轻抚隆起的腹部,双眼瞪得大大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噼里啪啦掉了下来。 她一动,胜楚衣便醒了,坐起身来,他的手想放在她的肩膀上,可落到一半,就停在了半空,“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头再来看你。” 胜楚衣起身离开,望了眼刚才安置妆台的地方,那里如今空空荡荡,却仍然像是有一双魔鬼的眼睛在看着他一半,令人脊背森寒。 除夕这一天,大盛宫阖宫大庆,长乐大殿上的歌舞从一大早开始就没停歇过,相比之下,天澈宫就十分清冷寂寥。 萧怜让茉叶收拾了一点简单的随身衣物,带着秦月明和周姚,搬到了角落里的晴川院。 她一进小院,就坐在榻上不出声,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窗棱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远远地,传来鼓乐声和爆竹声,茉叶和朗清、周姚麻利地包饺子,秦月明就坐在她身边默不作声地陪着。 然而她并不是一个安静的人,于是临近黄昏时就再也按捺不住了,“怜,你说句话呗。” 萧怜回过神来,对她笑了笑,“说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问问国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觉得国师不是那种什么东西都胡乱往嘴里吃的人吧。他若是耐不住寂寞,在朔方的时候,那堕天塔也不会一直那么冷冷清清了。” “我不想提这件事。”萧怜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不如,我替你去问问吧,说不定是那女的攻势太猛,或者国师他被人下了春药,或者……” 萧怜没等她说完,躺下拉了被子蒙住头,“我困了。” “怜啊,我知道你虽然生他的气,可却还是在等他解释,”秦月明轻轻拍了拍在被子缩成一团的人,“不然,以你的脾气,岂不是要烧了这三百里大盛宫,一走了之,如何还会在这小院中受这份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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