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 学子们便依次上前,先取香对孔大夫三拜,插入香案,是对先人的敬。再对冯远及六位监考躬身一礼,通通做完了才又由冯远领着走到正堂。 那正堂看着很是肃穆,外头还有一块匾。写了早年一位大家说过的一句话,“进士之科,往往皆为将相,皆极通显”... 学子们见此心里多是激动,面上却要摆的端庄,仍是依次往里,寻自己的号舍去了。 那号舍分两列而排,约莫长五尺,宽四尺,高八尺的样子,外头又挂着一个牌子,是与学子核实信息的。 徐修先前是与宋玉一道走,途中自便听得有人问道,“不是说那位也来,怎的没瞧见?” 便也有人说道,“你又管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自荐了去?” 徐修与宋玉两厢眼一对,各自一笑,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正坐在贡院一处,身边坐着一位紫衣扮相的少年。底下跪着那青衣小厮,正在回禀这一桩事,赵恒便与那紫衣少年说道,“你想做的,要做的,可都做了。” 那紫衣少年头一抬,眉眼弯弯,端的很好看,正是女扮男装的赵妧。 她脚尖点着地,一手托着下巴就瞧着外头,刚才她一眼就瞧见他了,仍是那一副模样,好看极了。赵妧转过头来,对着赵恒甜甜一句,“谢谢哥哥。” 便又说道那厢,因着宋玉排的前,走到一半便寻到了。 徐修便继续往后走去,他排的后,是在最后几间的样子。等核实了信息,再由人搜了身,检查了衣物,才又领了三根蜡烛往里去。 他方进号舍,外头便落了锁。 如今天已大亮,徐修这处光还不错,他便先看了眼。这号舍极小,除去一张书案,上摆文房四宝一物,一把椅子,便只余一个塌几了。 这三日内,学子们食宿皆在这处,不可外出。每日约有一刻的样子可在外头活动,吃食什么都会有人送来。 他心里估摸着,这几晚怕是睡不好了。 离策考约莫还有一会功夫,徐修便先把文房四宝按照他的习惯放了起来,一应弄好了,才坐下磨起了砚。 等磨好了砚,那头锣声响了三下,外头有人递了今日的题来。 策考,又称“策问”。 策问内容或是时务,或问事理,以问切事理,明白正大为主,共有三题。 今次策考便有一题是就前头那京兆府韩仁的事出的一道题,上书“听德惟聪,前王之至训;嘉言罔伏。举善之令猷。国家守承平之基,御中区之广,地利无极,齿籍益蕃。各有争心,必虞强诈之患;或非良吏,虑兴枉滥之尤。故立肺石以达穷民,设匦函以开言路。而又俾之转对,复彼制科,思广所闻,遂延多士,属兹举首,将列仕途。以何道致民之暴者兴仁,智者无讼;以何术使吏之酷者存恕,贪者守廉?试举所长,用观精识。” 徐修答题素来是多看几遍,解其义再答,如今便看了几遍才下笔,“帝尧之德非不圣也,必乘九功而兴;虞舜之明非不智也,必开四聪之听”。 途中有人送来午饭,也不过是馒头咸菜,又给了一碗水,他便就着水吃了。 一边用午饭,一边继续写道,“...夫欲民之暴者兴仁,智者无讼,在乎设庠序以明教化;欲吏之酷者存恕,贪者守廉,在乎严督责而明科条。为治之方,不过乎是而已。谨对!” 等他落了笔已有些时辰了,洋洋洒洒也有千言,他便又默了一遍,觉得无甚不通不顺处才放下了卷子。等到那锣又敲了三声,徐修便把卷子递了出去。 第一场的策考便算结束了。 外头收完了卷子,徐修外头的锁也被打开了。 他便往外走去,宋玉正过来寻他。见着他出来忙喊了一声“徐兄”,徐修也应了。他们这厢只有一刻的时间,便各自去寻了方便,又用了晚饭才各自回了号舎。 这一晚应了徐修的想,大多都没睡好。 那塌又小又硬,睡得人腰酸背疼。早间醒时各自抱怨了几句,又用了早饭便又迎来了第二日的论考。 论题多出自孝经、性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