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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耳赤,身体燥热难耐。我吸了口气,平复着鼓点般的心跳,这才感觉到手掌火烧火燎地疼痛,手心满是燎泡。

    “还好发现得早。”月饼从背包里翻出烫伤药膏,一把拍在我的手心。燎泡全被拍破,药膏渗进伤口,我疼得差点没昏过去。

    “如果变成怪物,我还要手刃了你。”月饼摸了摸鼻子。

    “你丫下手有个轻重不?”我的话刚一出口,声音大得像是打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月饼干脆没接我话茬儿,捡起青铜牌塞进背包:“跟我下去一趟。”

    我把嗓音压得极低才恢复正常音量:“一只手怎么抓绳子?我是个病人!”

    月饼又跳进洞:“别矫情,病人总比死人好。”

    “你这话什么意思?”

    “看看你的手。”

    我的手背上,六个血口正在迅速愈合,无数条毛细血管从伤口周围生长延伸,彼此连接,渐渐形成一张鬼脸。

    四

    岩洞并没有想象的深,下行十多米到达洞底。地上散落着荧光棒,干燥的空气从左边隧道吹来,透着股草药的香味。月饼把手电往我手里一塞:“去吧。”

    我手一哆嗦差点没拿住:“啥?”

    “墙上有字自己看。”月饼靠着岩壁垂头坐下,斜碎长发遮挡着额头,似乎故意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光柱照到隧道左侧,一行竖刻隶书:终境止,一人入。看这意思是只能一个人进去。

    我心里奇怪,问道:“里面到底有什么?这张鬼脸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手背突然剧痛,那张鬼脸高高肿起,眼睛位置横裂出两条缝,颤动着就要睁开。

    月饼撩起额前头发,绿光荧光棒把月饼的脸映得惨绿,隐约能看到额头有一排愈合的伤口,数条毛细血管形成的鬼脸正在消褪。

    “快点,要不就没时间了!”

    “你丫不早说!”我再没多问,转头冲进隧道,好像穿过一层透明薄膜。

    三十多米长的隧道透着幽暗红光,手腕粗细的植物根茎顶出岩石,根须包裹着一个个人形隆起,绿色蠕虫从根须中探出半截躯体左右摇摆。

    隧道尽头横着一方两米左右的石台,巨大的鬼脸刻在岩壁上方,两眼透着红光,笔直地照着并排躺在石台上的两个人,一只尸鳖残体散落在通往石台的台阶上。

    我回头看去,隧道口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外面的景象。我顺着隧道向前看,地面浑然一体,应该没有机关,也没发现搏斗痕迹。月饼额头的鬼脸印痕应该和龙牌有关,按照月饼的性格,绝不会像我那样冒冒失失中了招。况且石台上躺着两个人,难道葬着两个草鬼婆?

    我实在想不通,犹豫了三五分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数着步子走向石台。心里默数到二十八,距离石台还有十米,我突然想到一种墓葬。

    这种殉葬方式多见于战火纷飞的南北朝时期,各国领军大将杀戮太多,担心死后遭到报应,便挑选亲信士兵十二名封在陶翁中倒进铁汁,泼水迅速冷却,由能工巧匠按照士兵身形容貌制成人形铁蛹,安放在墓里殉葬。

    铁汁浇注的时候,士兵体内油脂挥发,又被迅速冷却的铁块吸收,制成的铁蛹饱含油脂,吸引植物根须包裹吸吮。据传这种残忍的殉葬方法源自南疆蛊术中的“木蛊”,树须吸取油脂的同时,树汁透进铁蛹,士兵尸体浸泡着树汁,变成不会腐坏的木人镇墓。

    我想到“那个人”留在树上的警语,难道这些木人遇到外人,就会活过来守墓?

    正想到这一点,右前排第一个人形树须突然裂开。躺在石台外边的人仿佛受到感应坐了起来,侧头看着身旁的尸体。我看得真切,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他长了一张猴子脸。

    五

    我仓促后退,慌乱间撞到铁蛹,树须唰地展开,须条把我层层缠住。我张嘴刚想喊月饼,一丛树须堵进嘴里,一圈圈树须在眼前来回缠绕,直至什么也看不到。

    我用力挣着,树须越收越紧,勒得骨骼咯咯作响,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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