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闻。 我胃里一阵恶心:“月公公,咱能讲究点儿不?” 月饼双手一使劲,从怪物身上硬生生把壳子撕脱,白绿色汁液溅了一身。我闻着浓烈的腥味,嘴里直冒酸水。月饼举着壳子长呼口气:“青铜牌找到了,烙在尸鳖背上。” “尸鳖?” 十万大山的蛊术部落,善于使蛊的草鬼婆把公鳖和母娃娃鱼封养在灌满淫羊藿草汁的坛子里,喂食尸虫腐蛆,八个月后交配产蛋放入死蛇肚子,直到蛋壳长满绿毛取出孵化,养成半鱼半鳖的尸鳖。草鬼婆每天饮一盅尸鳖体液,死后把它放在胸口下葬,尸鳖把尸体当作宿主注入体液,保护尸体不会腐烂。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腐白色褶皱的肉皮披着一层绿毛,爪缝中间长着红色肉膜,暗青色血管长在细鳞外面,豁成两半的脑袋滴着血,看得人头皮发麻。 月饼指着尸鳖背部一圈暗红色烙痕:“难怪历代都找不到,咱们也算是误打误撞。” 青铜牌线条古朴,结满铜锈的花纹勾勒出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正是我们要寻找的龙凤牌。 “进洞。”月饼把尸鳖随手一丢,拽过绑在树上的绳子拦腰绕了两圈,“我先进去。连续拽三下说明有危险,赶紧把我拉上来。” 我没闹明白月饼这是唱的哪出戏:“你丫脑子进水了?东西找到了还下去干吗?非要九死一生才懂得珍惜生命是不?” “龙凤牌是两个,龙牌还在里面。”月饼拧开强光手电往洞里照着,笔直的光柱延伸进黑暗,光线里幽浮着团团雾气。 我手心冒汗:“会不会还有尸鳖?” “草鬼婆一生只养一条尸鳖,”月饼用袜子包住裤腿,“活着的时候选好墓穴,临死前带着尸鳖秘密入穴独葬。洞里不可能有第二个草鬼婆,也不可能有第二条尸鳖。” “谁能想到兰陵王的龙凤牌落在草鬼婆手里。”我掂着沉甸甸的凤牌,“起码三斤,放到市面可值大钱了,可惜不能卖。” “又不是废铁,还论斤卖。”月饼咬着手电筒,把绳盘扔进洞里,“尸鳖也要喘气,里面氧气没问题。我很快就能上来,顺利的话今晚回云南吃过桥米线。” 我回道:“你丫就是个吃货。” “要说吃,我还真不如你。”月饼微微一笑,手脚麻利地下了洞,没多会儿强光手电只剩个小亮点。我蹲在洞口看了会儿,觉得有些无聊,点根烟坐在树荫里琢磨心事。 这几年我和月饼经历了太多诡异事件,好几次死里逃生,彼此间的默契越来越足,最近几个任务完成得很轻松。尤其是去宁夏贺兰山寻找龟卜玉,和旅游没什么区别,印象最深的反倒是贺兰山蓝马鸡不加调料烤着吃,味道真心好。 “找到龙牌,距离真相又近了一步。”想到这里,我伸了个懒腰,心里一阵轻松。 我摆弄着凤牌,摸到左下角有个圆形凸起,试着摁了摁,牌内响着“嗞嗞”声,凤凰花纹乱成一团,组合成一张青面獠牙的闭目鬼脸。 我一愣,正琢磨着凤牌是不是传说中的鬼脸面具。青铜牌左右边缘长出三条弯钩状的肉管盘过我手掌,顶端缩成肉针,突然刺进手背。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心脏像是被绳子猛地拽着急速跳动,全身血液涌向手背,整条手臂瞬间血红膨胀。 一瞬间发生的事情让我来不及作出反应,想把青铜牌撕掉的时候,身体已经因为大量失血根本动不了了。青铜牌颜色由绿转赤,鬼脸睁开双眼,眼眶周围长出细细密密的肉须,攒成两颗肉白色的眼球,骨碌碌转动。 青铜牌赤红如火,一点点烙进手掌,热气遍布全身,白烟从手、牌结合边缘冒出。一股奇怪的力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我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反而越来越亢奋。虽然看不到,但能感觉到脸部起了变化。 就在这时,月饼从洞里跃出,拽着我脱离了树荫。 青铜牌遇到阳光,红色慢慢消褪,鬼脸扭曲着狰狞的表情,肉管缩进牌里,花纹重新组合成凤凰形状从手掌上脱落。血液猛烈地涌回身体,我如同喝醉一般,面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