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解除,崔廉车边的齐都尉和侍卫面对四五个人的攻击越来越捉襟见肘,第二辆囚车的两个少年里有一个被刺中了手臂,兄弟两个搀扶在一起已经丧失了斗志,而陈庆之的带来的人也不够,只能和刺客缠斗着。 两厢比较之下,倒是第三辆囚车旁押解官人多,又只斗的是一个失去了武器的刺客,最是占据上风。 这一番变故又惊又险,看的不远处的陈庆之几人口舌发干,陈庆之手无缚鸡之力,梁山伯要护着祝英台和先生不敢去相助,只恨不得自己有傅歧和马文才的好身手才好。 “为什么衙门里的人迟迟不来?我之前看到齐都尉派人去求援了!” 梁山伯紧紧拉着身边祝英台的手臂,焦急地询问:“这么久,就是爬也该爬到了!” 他们的身边是无数兴奋着的灾民和百姓,大部分人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还有人高喊着“替天行道”、“杀了这狗官”云云,不但没有要退的意思,反倒有许多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往里面挤。 如果再这样围下去,就算长街那一头支援的人手到了,一时也靠近不了囚车旁救人。 “不行,不能让他们在往里面挤了,要把他们驱散开!” 祝英台实在忍受不了光看不做,抬头看了一个方向,就要往那边走。 “祝英台,你做什么?” 梁山伯大骇,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往回扯。 “梁山伯,你要信我,护我去那边!” 祝英台指着集市上一个卖炭的摊子,摊主已经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就剩一堆木炭在那,被踩的散碎一地,眼见着不能卖了。 “我要炭,还要别的东西,但站在这里得不到!” 祝英台语速极快地反抓住梁山伯的手,“我能把他们驱赶开,可是我需要帮手!” 梁山伯原想这劝服她,这般混乱的局面,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自己又不像马文才,能护着他在人群里毫发无伤…… 可他一抬眼,见到祝英台眼中的坚持,便知道祝英台不是和他在商量,而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去做,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会去的。 “我没有马文才和傅歧那样的身手,难道连一介女流的勇气都没有吗?” 梁山伯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口,松开了祝英台肩膀上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好,我帮你!” *** 祝英台这边焦急如火,马文才那头也不见得轻松多少。 乱态一起时,马文才就发现到了不对,原本是想要护着没什么自保之力的先生和梁祝两人先避开的,可才刚刚走出去几步,眼尖的他就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居然在附近酒肆的二楼上。 那个应该在徐家医馆里晨起练武的傅歧,竟在离得极近的二楼靠窗处来回走动,像是在找着什么。 起先马文才没想太多,可等傅歧站定在一处,从怀里掏出什么的时候,马文才脸上便变了神色,只能跟梁山伯匆匆打个招呼,就朝着酒肆奔去。 那时场面还没有太过混乱,他很快就奔到了酒肆,知道二楼大堂都被一个公子哥包下来后更是焦急,等他冲上楼梯,就看到傅歧举着一个怪模怪样的弹弓,向着楼下射着什么。 “傅歧,你在做什么!” 马文才怒不可遏,上前阻止。 傅歧一手弹弓本事也是家传,他家孩子和寻常人家不同,还小的时候什么玩具都不给,都是些木刀木枪弹弓等物,所以一个个弹弓都练得奇准。年纪还小不能开弓射箭时,为了训练他们的臂力,都是以拉弹弓练力气,寓教于乐。 所以无论是傅异还是傅歧,不但能玩弹弓,还能自己做弹弓、弹丸,傅歧这一副弹弓一看劲道便奇大,根本不是孩童玩的玩具。 更别说从腰间囊袋里取出的那些石丸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暗器。 傅歧见马文才上来了,不慌不忙地又发射了几枚石丸,待见中了目标,攥着弹弓雀跃地一扬: “太好了!打中头了!” 马文才已经到了他近前,倚窗一望大惊失色。 “你瞄的是崔廉?” “马文才,你别管我,他里通外敌,知道浮山堰会出事却不顾,所以我兄长和那么多堰上的军民才会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