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时满床是血,她再昏过去。 于君珩臻微微侧头,见方溯神情专注,轻声道:“可算是举案齐眉?” 方溯手一顿,见四下跪得整齐,眼中都是笑意,亦小声道:“算。” 于君珩臻将手背到身后,扯下了方侯爷的一根头发。 “君上。”方溯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磨牙。 三年不见,手怎么欠成这样? 于君珩臻把头发攥到手里,道:“系上。” “嗯?” “结发夫妻啊。”于君珩臻道。 “你自己来。”方溯轻笑道。 于君珩臻哼了一声,再一次把手放到背后,艰难地往自己的头发上系。 她的动作幅度不能太大,又有方溯干预,所以非常艰难。 最重要的是,方溯刚给她盘好头发,她又一次给扯开了。 如此几次,方溯的动作都不像当初那么温柔,于君珩臻哼声道:“师傅若是在欺负我,我可要哭了。” 方溯笑道:“为西凉国威着想,你还是不要了。” 于君珩臻道:“那师傅就给我系上。” “不是叫你自己来吗?” “师傅。”她道。 不多时,方溯似乎就握着她的头发打了个小结。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伴。 发髻梳好。 礼官将三冠呈上。 始冠是由黑麻布制成的缁布冠,此之为治人之权。 方溯为她戴上,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次冠是由白鹿皮制成的皮弁,此之为治军之权。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方溯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耳边,音色平平,不辨喜怒。 三冠乃红中带黑的无毓素冠,此之为治国之权。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方溯道:“礼成。“ 于君珩臻并未站起。 执礼之人本该是她的父亲。 但是,是方溯。 这个人陪了她十几年。 于君珩臻碰了一下那个粗糙的发结。 笑了。 正在观礼的晏氏眼中带笑,正要说些什么,一口血却涌了出来。 “快!传太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