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问出,就听身后传来了秋萱师姐的声音:“阿鸣师妹?长老们请你去前院叙话。” 盛鸣瑶迅速起身,错过了苍柏在听见“阿鸣师妹”时,皱起的眉头,以及隐隐不悦的神色。 在这之前,“阿鸣”分明是他对盛鸣瑶的专属称呼。 被留在原地的苍柏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心中认真地筹谋,如何将“阿鸣”霸占。 在跌落的刹那,苍柏就已在现实中清醒。他先是去找了汲南与田虚夜,将魔尊混入春炼一事交代了清楚,而后又得到了自己的记忆珠——鱼令莺确实夸赞了珠子,这一点,苍柏并未作假。 他当然圆满。 若真论起恐惧,苍柏其实并无什么害怕,他只是厌恶血色与黑暗。 血色会让他想起自己被人类囚禁,浸泡在血池中的日子。而黑暗,会让苍柏想起那压抑到足以使得任何一人发疯的漫长时光。 当生命被困于一隅且看不见尽头,才会觉得永生是一个诅咒。 ——直到盛鸣瑶的出现。 每当盛鸣瑶在一个时空节点,肉身死去,苍柏就同样会陷入短暂的昏睡,而后苍破深渊的禁锢就会更松懈几分。 可以说,是盛鸣瑶将苍柏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而现在,她又同样让他摆脱了血色。 [——不放!] 少女沙哑地低吼犹在耳畔。 苍柏抬起手,轻轻摁在了眼角,琉璃珠般干净清澈的眸子闪过了金色的光芒,继而又归于平静。 或许,他们的相遇,真的可以称之为命中注定。 …… “你是说,你就是般若仙府传说中跌落山崖的弟子盛鸣瑶?” 田虚夜捋须,神情闲适,未见紧张之色,甚至抽空喝了口茶,鱼令莺也毫不在意,又将一盒点心往盛鸣瑶处推了推。 “这是用清心丹制成的糕点,你刚从那般紧张的秘境中出来,又被我们叫来问话,身体难免吃不消。” 盛鸣瑶茫然无措地接过点心,头一次发现自己半点也不明白这些大佬的意思,只能又重复了一遍:“我是盛鸣瑶,曾是玄宁真人门下的弟子。” 其余三人见此俱是一笑,纷纷起身而去,将此处小院交给了剩下的二人。 田虚夜神在在地闭着眼,等人都走完后,反问道:“所以呢?” “你是盛鸣瑶——谁规定‘盛鸣瑶’不能修仙了?” 盛鸣瑶缓慢地眨眨眼,她似乎明白了田虚夜的意思,可这太过令人欣喜,盛鸣瑶又不敢确认,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不介意我曾经的身份,打算将我收入门下吗?” “有什么介意不介意的。”田虚夜捋须,撩起眼皮睨了盛鸣瑶一眼,“你可还在修习般若仙府的心法。” “未曾。我跌落山崖之时,就已经灵力全失,经脉也有受损。” “你可是因为品行不端惹出乱子?” “并非。反倒是遭受不公,忍无可忍。” “那你可还对般若仙府心怀憧憬?” “一丝一毫也无。不过倒是有一个东西留在那儿,日后势必要去取来。” “这不就行了。” 田虚夜从座椅上起身,十分随意伸出手地在盛鸣瑶眉间一点,而后满意地点点头:“般若仙府失去了你这般有潜力的弟子,是他们的损失。” 盛鸣瑶默默低下头,憋着笑。 田虚夜收回手,扫了她一眼:“你又想到了什么?” “弟子想起了您在梦境中的说话方式,与现在完全不同。”盛鸣瑶忍笑开口。 田虚夜奇道:“那幻境中的我会如何说话?” 盛鸣瑶清了清嗓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