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是自己给予的。当你愿意给予的时候,你才会相信。同样,你的判断决定了你要相信谁。信错了人,不要怨天尤人。要怨,就怨自己长了一双不够****的眼睛。”我慢慢地说,自刚刚宗政澄渊到了我身边,我一直没去看他一眼。 “你在苛责你自己。”宗政澄渊的声音有些沉重,有些压抑,但是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楚。 “不论在什么时候,苛责自己总比苛责别人容易些。反省,是为了不犯同样的错误。”我搓搓冻得有点发红的手,心里一阵唏嘘,最近的体质真的太差了,要让清肃帮我好好补补。 半晌,悄无声息。 我懒得去看,也不知道他走了没。 “你明天要去洛微?”许久之后,他突然冒出一句。 “嗯。”我终于偏头看了他一眼,吓死人了。走路没声音,呼吸没声音,武功越高越像具尸体。 “去找红棘?” “嗯。” “你知道我回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发兵洛微。” “我知道。” “那么,”宗政澄渊突然呼吸一滞,低声道:“自己小心。” 不禁笑出声来,不用说,我也会小心的。 又没了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肩上微微一沉,我低头看去,是一条厚实的披风。 重要的是,这条披风是我的。 “清肃?”我依旧没有回头,既然是我自己的披风,那肯定不是宗政澄渊。凭感觉,也不会是幽韵。 “笑青衣回来了。”清肃低声道。 “嗯。” “连章的事,我问了他一些。”清肃轻轻将我抱在怀里,暖和的大手将我冰凉的十指合在中间。 “我猜他也会说的。”我贪恋他的体温,慢慢闭上眼睛,那个笑青衣,不知道什么来路,但是绝对不是个安分的人。“幽韵也知道了吧。” “嗯。”清肃低低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我煎了药,睡前记得喝。” “嗯。”不太喜欢喝药,可也没办法,谁让我没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呢?真是失败。 “那喝了吧。”清肃淡淡地说着,变魔术似的端了一碗药在我面前。 我瞠目结舌地瞪了一眼那碗药,向旁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幽韵正抱着托盘抿嘴笑着,见我看她,笑意加深,“该睡了,主子。” “好吧。”我无奈地端起碗,将药一饮而尽,再接过幽韵递上的甜糕咬了几口,温情在心底脉脉流动。 他们都知道了,却没说什么,是怕提起让我难过吧。不管我怎么理解,我心里还是难过的。 我相信,他们也一样。 还是睡觉吧,任幽韵将我拉进屋子,倒在床上,很是感慨了一下睡床的滋味真好。 渐渐闭上眼,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馒头、包子、花卷、豆浆、清粥、小菜。 这是我同宗政澄渊分道扬镳之前的最后一顿早点,沉闷的早点。 吃了饭,各自整理了包袱行李。 在门口静静凝视彼此,都没有说话。好像话已说尽,又好像是彼此想说的话都知道。 末了,宗政澄渊身子一动,慢慢地转身,往城门的方向去了。岳成歌倒是对我抱拳行李,牵着马跟着自家王爷走了。 在大街上不好骑马,又是清晨,宗政澄渊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背着光,高大矫健的身躯看起来有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因此,更有种高高在上不可企及的皇家气势。 他,就要是皇帝了。 “主子?”幽韵见我看着宗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