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情不自禁想信。 “难道你们也是山神眷顾的人?”男人喃喃自语道。 贺岁安哭笑不得,什么叫他们也是山神眷顾的人,这登云山压根就没有山神,但她也没和男人争论山神是否存在,没必要。 男人像下定决心:“好,我跟你们一起下山。” 祁不砚抬步往山下走去。 他们原路返回。 十年前,男人在夜里经常上山,对附近一带熟悉得很,并不怕迷路,他跟上他们,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会出现意外。 月光斑驳洒在地面,拉长他们的影子,林中深处时不时地传来一两道动物的叫声。 银饰声最是清脆。 在寂静、阴森的夜里传开。 男人都想让祁不砚取下身上的银饰,再下山了。 转念一想,此少年从头到脚都是银饰,一时间要全部取下来很难。更何况,他不一定会听自己的话,男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既然做出跟他们下山的选择,男人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再纠结银饰,硬着头皮往下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眼花了,他看见远处有人影一闪而过。 定睛一看。 人影又消失了。 是他太害怕出现意外,产生的幻觉?男人盯着有人影闪过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见没再出现,归结为是自己刚刚看错了。 男人忙不迭快步追上前面的贺岁安、祁不砚,他的腿脚长短不一,走路很费劲,比较慢。 少女像走累了,放缓脚步。 男人得以追上去。 贺岁安怕他跟着不认识的他们会尴尬,随口问男人一些关于红叶村的事,想让放松心情,不用总担心受怕自己今晚会死在山上。 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山下。男人一脸惊喜,尽管面部的扭曲令他的表情变得不再那么灵活。 男人很感激他们。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他想邀请他们进村子里歇脚。 从登云山山上下来花费的时间、力气不少,若还接着走回青州客栈,体力恐怕会跟不上。 祁不砚一看就是走惯山路的,而贺岁安一看就是鲜少爬山,时间一久,呼吸便乱了,再走下去容易会对身体造成些不好的影响。 男人由衷地感激他们,才会邀他们进村子里的。 自从红叶村变成那副模样后,村民也性情大变了,很排外。 因为外边的人不待见他们,红叶村村民也不待见外边的人,只对玄妙观的道士有好脸色。 所以他们可能也不会待见贺岁安与祁不砚二人。 他想的是偷偷带他们进村。 男人紧张地等待他们的回复,他不像红叶村村民,心底深处还是想接触外边人,跟他们交流的。 贺岁安被说得有点心动,祁不砚凝视男人片刻,笑着道好。 村子就在山下的林子里。 村民住的不是普通的房屋,他们是住在树上面。 林子里有很多需要几个人才能环抱过来的大树,他们在树上挖出一个洞,往里面铺设生活用物。 吊梯从树上垂落,他们上去休息后就收起来,想下来再放下。男人带贺岁安、祁不砚来到他做的“树屋”,新做的,还没用过。 男人让他们在此处休息,明日一早,他再带他们离开。 这间树屋还靠近红叶村的温泉河,可以去那里清洁身体,夜深了,红叶村村民不会再走动。 贺岁安自然不会一个人到陌生的河流沐浴,她随祁不砚一同去的,先后用温暖的河水简单地拭擦一下身体就回到树屋了。 他们爬上树屋的吊梯。 没见过树屋的贺岁安感觉新鲜。 爬上去后,她坐在树屋的粗树枝上,赤着清洗过的双足,腿朝下垂,有一下没一下晃动,从这个角度看林子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祁不砚握起贺岁安的脚踝。 她转头看他。 他垂眸望着贺岁安变红了的脚踝,指腹摩挲而过,那是她不适应爬山爬太久,绣花鞋摩擦、挤压脚后跟、脚踝,弄得红了一片。 贺岁安的踝骨很瘦,窄到祁不砚一只手能握住,还有多余的位置,他轻轻抚过她的脚踝。 “贺岁安,今天我发现有一件事好像不受我控制。” 少年轻声道。 贺岁安被他指尖弄得有点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