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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破祁不砚指尖。

    指尖冒出血珠。

    祁不砚似察觉不到疼痛,没理。

    贺岁安为人虽老实,但也不是任由别人欺负的,见胡子衙役故意这样对待祁不砚,想理论。

    他用另一只手拉住她:“你的脸也红了,是被气的?”

    贺岁安回头看他。

    祁不砚的关注点总是异于常人,贺岁安看了看他被划破的手指,闷闷地点头:“嗯。”

    他笑:“有什么好气的。”

    她又看了他一眼。

    老衙役真心对贺岁安、祁不砚表示歉意,然后带人离开房间。胡子衙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栈。

    祁不砚很喜欢靠着窗户看大街,现在也是,贺岁安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顺着他的视线看。

    街上,有搜查完客栈的衙役。

    胡子衙役也在。

    有人没有任何征兆地指着胡子衙役尖叫起来,他双眼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窜上赤红。

    胡子衙役慌张地摇头:“不、不是的,怎么可能呢。”

    老衙役震惊片刻,立马吩咐旁边衙役将胡子衙役绑起来,带回去。可还没等他们行动,他发狂了,年轻衙役迅速将他击杀。

    只要发狂,当场击杀。

    年轻衙役做得没错。老衙役平复心情,叫人带走尸体。

    楼上的贺岁安目瞪口呆。

    “他体内也有阴尸蛊?可阴尸蛊入体后,眼睛不是会慢慢变赤红,在第三天才发狂吗?他怎么是眼睛突然变赤红,立刻发狂?”

    她不知胡子衙役在何时何地被阴尸蛊钻进体内的,感到奇怪。

    祁不砚唇角微有弧度。

    他没说话,被胡子衙役划破的那根指尖若有若无拂过窗台,勾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方才,胡子衙役收剑前,没看到有一只虫子顺着剑身爬动。

    那是蛊。

    从贺岁安体内挖出来的阴尸蛊。

    还是涂过药粉的。

    祁不砚对贺岁安说过“有什么好气的”,这件事着实没有什么好气的,杀了便是。

    他长睫眨动,垂着眼,看街上那一大滩属于胡子衙役的血。

    第22章

    胡子衙役死后的第二天。

    衙门前,苏央立于几级台阶上,俯视着下面的衙役,无端透着一股孤傲清冷的气势。县令不停以袖拂汗,诚惶诚恐地陪站一侧。

    衙役都听说过这位郡主,也知道她喜欢干涉衙门行事,就是不知道她今天过来所为何事。

    他们忐忑不安。

    苏央是风铃镇土生土长的人,少时曾与父亲去过京城,机缘巧合下,救过当今皇太后,险些舍命,被皇帝特封为风铃郡主。

    皇帝当初想让苏央留在京城,但她婉拒了,随苏睿林回风铃镇,一直到现在也没再离开。

    在风铃镇,她掌握的实权比有官职在身的县令还要多。

    衙役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到后面对女子掌权的不耐烦,因为苏央已经让他们站快两个时辰了,一句话都没说,像是在罚他们。

    有衙役忍不住开口问苏央到底为了何事罚他们。

    县令佯装怒斥:“不得无礼!”

    苏央不语,抬步下台阶。

    两个亲卫亦步亦趋紧跟着她,他们长相一模一样,双生子,大的不苟言笑,小的活泼一点,上次训斥沈见鹤无礼的亲卫是大的。

    他们从小便被苏睿林安排到苏央身边,成为她的贴身亲卫,她生,他们生,她死,他们死。

    苏央缓步走到衙役面前,突然抽出亲卫别腰间的长剑,转身对排在第一排后面的衙役刺去。

    一剑封喉。

    快、准、狠。

    县令没料到苏央会提剑杀自己人,怔住:“郡主……”

    被杀衙役捂住喉咙倒地。

    喉咙是他的致命伤,死前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只有尸体倒地时的沉重声,其他衙役大惊失色。

    亲卫接过苏央持的染血长剑。

    她目光一一扫过那些衙役,咬字清晰道:“这是假公济私,借着官府搜查名头,滥杀无辜的下场。如有再犯,杀无赦!”

    被苏央所杀的那个衙役和胡子衙役皆曾借着官府搜查之名,肆意伤害或杀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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