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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色 第25节


联盟便会告吹。

    刘徇未答,只问郭瞿:“君卿以为如何?”

    郭瞿捋着胡须思忖片刻方道:“臣以为不必。郑女到底不是王女,真定王虽十分信赖国相,却也不会在这样的大事上范糊涂。当务之急,应是立即发兵,解真定之围,如此,短期内当不会生变。”

    刘徇深以为然,遂下令将原定的后日出发,提至今日午后,即两个时辰后。

    一时众人皆散,严阵以待。

    ……

    寝房中,刘徇匆匆而归时,阿姝正愣愣盯着案上裂了口的陶瓶。

    这是事发前,刘安托人辗转送来的解药。那夜她思来想去,还是将其留在屋中,并未随身携带。此物为陶制,不如竹简、丝帛等可焚烧,事后因寻不到机会处理,她只得悄悄藏于箱底,等着暗寻机会带出宫去。

    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素来从不在屋中多做停留的刘徇,竟会趁她未醒之际,私动她物件,还将藏于箱底这样难寻的东西拿了出来!

    他那样敏锐,定是已知晓了她那点拙劣的小心思,也不知是否会就此反悔,不再放她归去。

    正想着,屋外却有人报:“大王归来。”

    阿姝浑身一震,下意识望屋外尚早的天色,便一眼见刘徇满面冷凝,疾步入内。

    她满目惴惴,因心虚,只紧紧绞着衣袖,小心翼翼的望着他,虽疑惑晌午未到他便归来,却半步也不敢靠近,更不敢开口询问。

    倒是刘徇,眸光阴晴不定,面无表情道:“晌午后我便要出征,轻骑快马往南绕行,恰经赵郡。你若还想回邯郸,这便收拾好,跟我同行。”他目光不动声色瞥过墙边仍在的箱笥,“你若赶不上,便别想回邯郸了。”

    说罢,也不待她反应,径直取了身铠甲胡乱披上,便又匆匆离去。

    阿姝呆望他背影片刻后,方回过味来他话中意,顿时欣喜不已,提着裙摆快步跨出屋门,冲雀儿等招手唤道:“快快,都收拾起来,过了晌午咱们便要回邯郸了!”

    婢子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也赶紧入内。

    快马轻骑而行,便不可将行囊全都带上,她当机立断,只取了紧要的换洗衣物与日常用具,塞了一口箱子,便将旁的物件都舍去了。

    方才还忧心此行不成,如今忽有机会,她自然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如此不过半个时辰,不但自己整装完毕,连刘徇的衣物也已收拾好,只待时辰一到,便可出城。

    而此刻,刘徇离去,却未直接出宫,而是绕行至樊夫人屋外,踌躇片刻,方上前立于门外一仗处,冲屋内呼道:“出征在即,我特来向大嫂辞行。”

    这院中素来清净,除樊夫人身边的郭媪与服侍二幼子的乳母与婢子外,鲜少有人。目下,破奴与阿黛正被乳母领着在别处嬉耍,屋中只樊夫人与郭媪在。

    室内静了片刻,方有脚步声传来,郭媪自屋中出,侧身将他请入屋中:“大王请入内。”

    刘徇踏步而入,只见屋中门窗紧闭,略显阴暗,铜炉中青烟袅袅,气味浓郁。樊夫人面色苍白,阖目凝眉,仿佛十分疲惫的侧靠在榻边,听见脚步声,方勉力张目看来,扯起一丝笑意道:“仲渊来了,方才听你说出征在即,怎这样急?”

    刘徇于一仗外停下,微拱手道:“郑女昨夜忽然自尽,事出紧急,今日不得不走。”他说着,悄然抬眸细看樊夫人,“恰赵姬欲归邯郸,她也会随我同去。宫中无人,还需请大嫂多费心照拂阿昭。子郁亦会留守城中,若有旁的事,皆可寻他给我递信。”

    提及赵姬,樊夫人眼皮跳了跳,随即平静道:“照顾阿昭原是应该的,只是我体弱,前阵子无暇多顾,倒令阿昭闯出许多祸来。”她仿佛有些担忧,犹豫道,“仲渊,此番乃出征,如何能将赵姬带在身边?在外千万得小心些,莫要为了旁的小事,误了大事。”

    刘徇隐在阴暗处的眼眸微闪:“无妨,我恰要悄悄往南绕道,才送她一程。”他忽而面色冷肃,沉声道,“况且,这信都中,仿佛有人十分忌惮赵姬,若我不在,她恐怕会遭不测,不如便顺了她的意,令她回邯郸小住。”

    樊夫人面色有片刻僵硬,伸手取过案上漆杯饮一口,方平静道:“想不到不过数月,仲渊倒这般替赵姬着想了。”

    刘徇挑眉,欲瞧出几分破绽,却终是徒劳。

    他不再久留,只又说两句便告辞。临去前,他面色复杂,意味深长冲樊夫人道:“大嫂,有件事,我从未说起过。”

    “何事?”

    “那时兄长方逝,我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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