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这是让她避开的意思。 保险起见,温宁思虑再三,说道:“我并不善舞,近来病了一场,许是身形消瘦,让妹妹看走了眼。” 说罢,斜觑了走在前头的世子一眼,离得颇远,他应当听不见吧? 可谢景辞一向耳力过人。远远地听见随风飘来的低低絮语,脚步一顿,轻笑了一声。 不会跳舞? 她的舞,说是名动天下也不过为过。 隔了许久,谢景辞还是清晰地记得,她莲步轻移,腰肢微颤,撞入自己怀中的场景。 那晚,谢景辞生平第一次被勾起了欲,明知道是自找麻烦,却还是鬼使神差地把她带下了船。 温宁余光里瞧见谢景辞脚步一顿,心跳也跟着停了一瞬,待看见他拐过了弯,人影渐渐淡去,提着的心才跟着送了下来。 “不会啊?”乐容嘴角轻抿,似乎很贴心地补了一句,“这么好的身形真是可惜。若是有条件自小习舞,必定也会像明姐姐一样。” 明容有些得意:“我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既然祖母爱热闹,那寿诞那日,我便跳上一支,哄哄她开心。宁妹妹,你既不善舞,那抚琴总该可以?不如我二人一个奏乐,一个起舞,祖母定然开心。” 温宁实在不想配合这娇小姐的脾气,明明初次见面,也不知她为何如此针对自己。 “明姐姐的提议固然是好的,但阿宁手拙,也不善抚琴,怕坏了姐姐的舞。” “瞧我,不该提起妹妹的伤心事的,妹妹若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了去,便是实在献不出什么才艺,想必祖母也不会怪罪。” 明容瞧她似乎真的什么也不会,顿时放下了心。 她不知,寿宴岂止是宴席? 定国公府的老太君做寿,必然是全京师的豪门贵胄云集。 时喻定然也会来,青梅竹马许久,按理也该定下来了,可舜国公府迟迟没有动静,明容拉不下脸去问,只好在宴席上打算大展风头,让时喻着着急。 偏在这时候,来了一个外小姐,还是个容貌身段极佳的。恐怕贺寿是假,说亲才是真!幸而乐容提醒了她留心,要不然半路上被截胡,有理可都说不清。 “多谢姐姐关心,阿宁思虑一番再做决定。” 温宁垂眸,看着明容这么紧张寿宴,大约有些明白了。其实她本意也不想出风头,如今又知道了世子的身份,更加不想久留。因而献礼一事,还是低调些好。 明容见她颇为低顺,终于满意地离开了。 温宁回到了憩园,顿觉身心俱疲。 直至看见那株高大的海棠树,便如同看见了母亲,轻轻地贴上去。 银环只以为她是受了明容的气,并不知晓这一日她见了谢景辞想起的从前的诸多委屈,只好煮了一壶安神茶,劝她歇下。 这一觉昏昏沉沉,梦里温宁仿佛不是在憩园,而是在蝶园,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错乱。 直到一声催促,温宁才终于从梦魇中睁开眼,此时已夜幕西沉。 银环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姑娘,世子来了。” 世子? 他来了。 温宁看着银环的脸,慢慢与蝶园里照顾她的念珠重叠。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在看的小可爱呀~ 第5章 私会 “念珠?”银环有些疑惑,“念珠是谁?” 这么一问,温宁方才清醒一些,发觉自己把呓语说出了声。 “一个旧识罢了。” 骤然被勾起了思绪,温宁有些怅然,她走了大半年了,蝶园里的人大约也都遣散干净了吧。 没人照顾,也不知那株亲手栽下的栀子还能不能成活。 未来得及深思,忽而又想起方才的通传,顿时有些警醒:“你方才说谁来了?” “世子来了,就是大房的长子,谢大公子。” 银环以为她记不清关系,解释了几句。 没想到话一出口,忽见姑娘向上拉住了被角,神情有些紧张。 “他来做什么?” 温宁语气有些冷。 那一日明明说好了一别两宽,今日却不得不住在同一屋檐底,也难免温宁有危机感。 “这……我也不知,不过世子手中拿着一个檀木盒,约莫是给姑娘补礼来着。”银环倒是很高兴,“早上才说过,傍晚就送过来了,世子对您还真是上心。” 多一个照应的人,姑娘在国公府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 “檀木盒?” 温宁嘴唇轻抿,眼眉微低,长睫落下一片阴影。 既然来了,那便也趁此解释清楚。她可不想被误会来国公府是另有所图。 谢景辞站在海棠树下,长身玉立,听见脚步声一回眸,便看见温宁一身素色纱衣,眸中划过一丝诧异。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