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籍讥笑道:“小叔没听出来?他们似乎对姐姐颇有微词。” 项伯瞬间沉下了脸,可不等他说话,项籍就快言快语道:“姐姐曾是赵国最尊贵的公主,如有那不知好歹的人欺负她,我们项家的男人可不是吃素的。” 小孩儿说话荤素不忌,偏生韩成没法和他争辩,不然难免落了和孩子认真之嫌。 沉音见兄长脸色铁青,犀利道:“赵国早已灭国,她算哪门子的公主!” 这话一出,在场除了韩成和怀瑾,其他人全沉下了脸。韩成是暗爽,怀瑾是无所谓,一旁张良忍耐着不快,一直垂着眼没说话。 “赵国已灭,韩国似乎灭的更早,那你又算什么呢?”项籍带着一种狡黠的坏容,语速慢下来,像是嘲笑一般:“姐姐除了是赵国的公主,更是楚国项家的贵女,这位姐姐你不会想知道,得罪我们项家会有什么下场。” 不意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说话这么犀利,怀瑾倒先愣了一下,然而身旁的男人头一次露出一种隐隐的怒气。 怀瑾一侧目,发觉他将怒气死死压下,她正惊疑不定,张良便淡淡开口:“我不会让人欺负我的妻子,籍公子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 见张良竟是在帮自己,沉音顿时高兴起来,示威似的向怀瑾笑了一下。 然而张良又看向沉音,不悲不喜的斥道:“你也不小了,诗书礼乐也学过,为何说话总是倨傲无礼夹枪带棒?你既叫我一声哥哥,那你就该尊重你的嫂嫂,不该顶撞家中主母。” 张良少有生气的时候,他语气虽不严厉,甚至语速平缓没有任何起伏,但沉音就是不敢再有任何反驳,连平日里的撒娇也不敢了。 怀瑾几乎是在项籍刚开口时就觉得不妥,此时忙道:“籍弟,不许无礼,还不快给你姐夫赔礼道歉。” 项籍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话了,韩成两兄妹话里话外都在说她,他不过为自己家的姐姐分辨两句而已。 项伯和刘交转念便明白过来,韩国国破时张良的父母也一起殉国了,那是他不能提的隐痛,难怪豁达清明的张良突然生了不快。 见项籍不明所以,项伯威胁的眼神马上杀过去,项籍忙站起来行了个礼:“姐夫别生阿籍的气,我自小不爱看书,说话也不知道轻重,只是心系姐姐,所以才出言不逊。姐夫看在阿籍年纪尚小,便饶我这一回吧。” 他这话说得调皮又诚恳,和先前的犀利截然不同,倒不像他说的是个不爱看书的人。 张良唔了一声,点点头,淡然的面孔看不出多余的心绪。 项伯便接着说:“都是一家人,将来你和怀瑾生了孩子,让阿籍教弟弟妹妹们功夫,好让他们保护家人。”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