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他挺害怕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的。 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被人牵起手往前走去,那只手宽厚干燥,指腹似乎还带着薄茧,但是却不暖和,微微发凉。 殷怀心里打起了鼓,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干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耳边响起了推门的声音,殷怀跨进了屋,因为双眼被遮,他什么也看不见。 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显然不是话多的人,只简短的回答了两个字,沐浴。 殷怀一愣,脑海里浮现了个什么古怪的念头,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 那人明显察觉出了他的动作,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扬了扬嘴角,殷怀看不见,只听到耳边响起的低沉笑意。 你多久没沐浴了? 殷怀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脸忍不住一红,确实,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沐浴了,这才爱干净的自己来看是无法想象。 不知道有多狼狈,才惹得他主动开口让自己沐浴。 于是他消除了顾虑,这当他准备脱衣服时,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看向旁边的人,虽然眼前一片漆黑。 你要在这吗? 那人道:我要在这看住你,以防你逃跑。 算了,殷怀心里安慰自己,都是男的没什么大不了。 他安心的沉下了水,完全不知道此刻自己落在旁人眼里是何模样。 他微微靠着木桶里,双眼缚着白绫,乌黑发丝缠绕在颈间,他人本就生的白,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热气氤氲,唇上多添了几分血色,浓稠的艳丽之态让旁人看了就会移不开眼。 殷誉北眸色渐深,心里那种怪异的冲动又再次浮上。 你就如此没有警惕心吗? 殷怀一脸茫然,甚至可以说是在发呆,只听到了动静,这才慢吞吞的望过来。 他只觉得那个四少爷嗓音极低极沉,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沙哑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几分刻意。 他总觉得这个声音在哪听过,骤然间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某个场景。 是他?! 是上元节那日自己错认成重苍的那人! 殷怀心跳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刚才他一瞬间的紧绷身子,在水里十分显眼,荡起了水花暴露了。 他听着那人的脚步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身后站定,于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殷誉北垂下眼皮,细白的脖颈堪堪一手就能折断,只要自己一伸手便能完全为自己掌控。双眼被缚的人正无知无觉,有些不安的抿了抿唇,哪里还有平日半分威风十足的样子, 于是他笑了笑。 只见殷誉北伸出手捏起殷怀的下巴,强迫他仰望着脑袋。 他微微弯下身子,凑近去看他的脸,视线一寸寸的描过他的面庞,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差点就要碰到鼻尖,两人的乌发交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殷怀觉得自己鼻尖有些痒,似乎是发丝轻轻拂过,随即便听到一阵极低极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刚才在想什么? 室内正厅里,柳泽正听着下属汇报进展,旁边站着的州守正战战兢兢,两条腿抖的和风中残叶似的,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柳泽转头望向一旁站着的重苍,微微蹙眉:所以陛下确实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被掳走了吗? 重苍背了把长剑,微微垂着头,薄唇紧抿。 半晌,柳泽轻叹了口气,看向下面站着的几排人,继续搜,直到找到陛下为止。 是。 正在手下要退出房去找人时,门口走进了一道白色身影,并非释无尘,而是他身边跟着的一位神侍。 神侍进来只朝柳泽行了一礼,看起来还是很尊重他。 柳泽微微一笑,让他免礼,不知是否是国师大人让你前来。 嗯。神侍点点头,低着脑袋,按捺住心中的怪异,国师大人替圣上算了一卦。 历任国师从不轻易卜卦,虽有通天之能,但不能干扰他人,更不能轻易卜卦,给皇室人卜卦更是忌讳中的忌讳,因为如果改变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影响的不仅是他一个人,更是江山万代。 柳泽眼神微微一变,面上却神色不显,问:那卦象如何? 要找到圣上,需往西走。 往西?柳泽看了一眼州守, 被视线扫到后,他立刻一激灵,连忙将舆图拿了出来,在上面划了划。 下官知道了,往西走是三十六座大山,里面有座小香山,里面窝藏着一群土匪流寇,陛下多半就是被这群人掳走的,可山群内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