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感觉,内心甚至毫无波澜。 每一年,揽天书院都会将年龄相仿的孩子扔进被粗锁链拴住的水室里,两两对决,到后面只能活一个,以筛选出更锋利的‘刀’。 对决的最终名单会在一个月前公布。 那天,老嬷特地早起,煮早食,还弄了肉饼,准备了两份,一份给许扶清,另一份给她的孙子。 他面不改色地吃了。 然后……老嬷的孙子死了。 因为那一份放了剧毒的早食,是她的孙子吃了。 许扶清换了。 所以他们被扔进水室比武没一会儿,对方便七孔流血地倒入肮脏、浑浊的水里,连挣扎的力气几乎都没有。 死前老嬷的孙子眼睛睁得极大,眼珠子仿佛要挤出眼眶,满是红丝,似染上了血,完全不敢相信眼下发生的事,死不瞑目。 像很可怜的模样。 最后还是他给那人阖上眼皮的,不可否认的是,心情莫名愉悦。 再然后。 就是出到外面,老嬷狰狞着张脸,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下来,灰色的指甲挠破他本就破败不堪的皮肤,发疯似地拽着他的衣领。 她将他的头使劲地一下一下往墙上撞,嘶哑着声音质问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我的容奴,我的容奴!”她哭得撕心裂肺,似这样容奴就能活过来。 痴心妄想。 怎么可能。 那一刻,许扶清眼底一片血红,原因是额间被撞出血,血液顺着皮肤流进眼睛里,刺得发疼,给人感觉快要瞎了一样。 他却仍然睁着眼,面上没多余的表情地看着老嬷因伤心、憎恨而过度扭曲丑陋的面孔,无动于衷。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许扶清认真地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他暂时不想死。 后来,掌教派人将老嬷拉开,命令手下扔她进了烧得滚烫的大锅里,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哀叫、谩骂、诅咒渐渐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人都走光了。 许扶清看着漂浮在沸水里的尸体,缓缓地走过去,搬来一张木凳,踩着它,站在大锅旁边,歪着脑袋看了一阵。 随后,他弯腰过去,撩开老嬷那散着一轮轮热气的黑发丝,露出她的脸。 “老嬷,我活着出来了。”许扶清对她笑,森白的牙齿露出来,略带稚嫩的脸蛋上面的伤口有早已凝固的血液。 大锅下面的柴火烧成了炭。 他恢复面无表情,缓缓地从衣衫内侧掏出一颗湿透了糖,塞进口里,等它彻底融化才离开。 直到现在,许扶清都还记得老嬷在他们进水室前说过的话。 “清奴,容奴,你们两个记住,无论进入水室的结果如何,谁活谁死,都是命,让死去的那个不要怨恨任何人。” 说得真对啊。 许扶清不再想过往,指尖捻过谢宁越冒越多汗的脸,眼眸在黑夜里很亮,落到她脸上的目光久久没移,声音温柔到极致。 “谢宁。” 实在没想到给他撑伞会延伸出这么大一个麻烦的谢宁浑身被汗水浸透。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西京之行三 谢宁一把推开许扶清拿着剑的手,朝后面退一步,十分惜命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脱口而出一句话。 “我想撑就撑了。” 许扶清手腕的铜铃铛因被她推开而晃动,清透古怪的声音隐隐传荡开来。 说完这句话,谢宁的心脏狂跳,砰砰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接下来该说什么呢。她大脑飞速地思索着。 闻言,许扶清像是极为疑惑地歪了歪头,束发带侧垂下来,微拂过脸颊,红色与白色的皮肤映衬。 一直以来藏在红衣下的蛊虫蠢蠢欲动,仿佛嗅到了什么气息一样,他指尖微动,面含笑意地捏死了一只企图爬出来的蛊虫。 时刻关注着他的谢宁没错过这个小动作。 怕得她又退了一步。 在原著里,苗族一般以树巢、山洞为家,女性为首领,更与众不同的是,他们一开始以血缘婚为主,后来才逐渐演变为对偶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