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他倾身靠近,贴近谢宁耳畔,呼吸间热浪拂过她露在外的皮肤,指尖轻轻地压了压她的唇瓣,做了个噤声动作,苍白的手背附在她瘦削的肩头上。 凉意透过细薄的衣衫传进体内,谢宁打了个寒颤。 “别惊动他们。” 少年动听的嗓音闯入她耳中,语调细慢,像是怕人听不清。 擒贼先擒王。 等他们都出来了再一网打尽也不迟,不过……许扶清凝视着谢宁,无意识地捏了捏掌下肉,现在,他有别的事要先办。 听他这话,谢宁隐约明白了,许扶清是怕她吵醒其他人,可是,为什么呢? 如果任由安府公子被其他人抓走,任务岂不是难上加难? 谢宁不自觉皱起眉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只见他盯着她看,继而那白得诡异的脸缓缓泛起潮红,修长的指尖从她唇瓣挪开,落到颊边,温柔地点着,柔嫩的皮肤微微凹下去,犹如软绵绵的软糖。 “你怎么易容成这个样子。” 她一噎,竟无言以对。 “不好看。” 许扶清力度轻柔,把玩着指间软肉,微微敞开的红衣领衬得他闲散慵懒,月色下,锁骨像盛了一抹漂亮的剪影。 他说话的语速轻缓。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那张脸多点,眉间有浅粉色的胎记,就像被人用刀割过一样,流出来的血被冲淡,但又始终冲不掉固有的痕迹。” 太古怪了。 谁能来救救她。 谢宁感受着他游走在自己脸上的指腹,指甲嵌入掌肉,脑子飞快地运转着,同时告诉自己不能慌张,不能慌张,一定不能慌张。 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自己可是看过原著小说的人。 可是看过又怎样,如今她也是局中人。 许扶清侧着头打量着,唇角缓慢地轻弯了一下,温和地冲着她笑,笑容仿佛很是真诚,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略带疑惑地开口。 “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你那日为何要给我撑伞?” 一连串问号从谢宁脑门掠过。 这叫什么事儿,过了那么多天,他居然纠结这个?她脑瓜子疼,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我、我、我。”谢宁语言组织能力彻底紊乱了,“你等等。” 她疯狂地思考着什么才是正确答案,若答错了,性命也许会堪忧,马虎不得。 许扶清眼睛看着不远处那些走动的黑影,澄澈的眼底慢慢地晕染上一抹瑰丽色。 “怎么,回答不上来?” 他弯起双眸,爱怜似地用手指从上往下缓慢梳着谢宁的长发,时不时擦过她的头皮,带过一股又一股无法忽视的噬骨麻意。 两人姿态状若亲密暧昧。 反观谢宁一动不动,僵住身子承受着。 原因无他,脖子上的剑太寒了,天气很热,正好散散热,她苦着张脸,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黑红色的剑鞘被抽出小半截,靠近剑柄那头、泛着冷光的剑身此时正稳稳地落到谢宁脖颈处。 汗逐渐爬上她的身体。 滴答,滴答,滴答,有几滴砸到许扶清持剑的手腕上,带着炙热的温度。 许扶清睫毛微颤,垂低眼皮,视线虚虚地落到手腕的汗,笑着说:“我这几天都在想,你是不是也想在我毫无准备的时候杀了我,跟老嬷一样?” 谢宁瞪大双眼,怀疑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她怎么敢? 话间,许扶清微微一顿,笑容越发灿烂,“是吗?” 听了这话,谢宁冷静不了了。 她楸住他红色衣角,呼吸不自主地急促起来:“不,不,我、我没,没有。” 许扶清微微蹙眉地看谢宁。 还记得,在他十岁那年,第一次见老嬷。 她笑得满脸皱纹,一副慈祥的模样,苍老的手撑一把破烂的油纸伞,将刚从水室里活着出来、浑身布着数不清伤痕且瘦骨嶙峋的他拢在下面。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她感叹着。 当时候,许扶清便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不过没多久就知道了,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跟她相依为命的孙子。 即使知道了,他也没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