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户都忙着做饭呢。 大家一抬头,瞧见方秀英,顿时没好气:“你想干啥?我们不搬,这是国家分给我们的房子,你个资本家别想赶我们走。” 方秀英从回城之后没少跟他们打交道,也没少受闲气,这会儿当真没好气:“产权在谁手里呀?是国家把房子退给我们家的。要真觉得我们是资本家,应该打到我们,去告呀,有种你们去告呀!我今天就坐在这儿了,姑奶奶看着你们,狗日的不去告!” 四九城的姑娘一发起狠来,那绝对是姑奶奶的做派,要跟人拼命。 堵在她前面骂的大婶被她的架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道:“我们告什么呀?公家又没收我们的房,我们干嘛要给公家找事?” 其他人找到了底气,纷纷附和:“就是,我们听公家的,什么时候公家让我们搬,我们就搬。” 这话约等于放屁。 拿人家的东西做好事,为什么要得罪既得利益者?反正东西也不是他们的,何苦吃饱了撑着呢? 在场的没一个傻子,连曹雯雯这样从来没离开过校园的人,都明白吃到嘴里的肉,谁都舍不得吐出来的道理。 方秀英面色灰白,发起狠来:“不搬是吧?那好,我也不卖了,我不祸害人。我直接把这儿拆了,挖个大鱼塘,我看着开心!” 她眼睛猩红,面容近乎于狰狞,把凑在前面的几个租户都吓得不轻,一直接居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人色厉内荏地喊:“你敢!你个资本家,我们要批.斗你!” “来呀!” 方秀英在向阳公社时为了离婚都敢放狠话,要给全村人下老鼠药,现在回了自己的地盘,又怎么可能怂? “有种你们给我挂大牌子,给我剃阴阳头!实话告诉你们,你们那一套还是姑奶奶,我玩剩下的,我怕你们?我前脚拆了房子,我后脚出国,有种你们就告我里通国外,举报我是特务,看有没有谁搭理你们。” 她走了租户的路,把人家想要威胁她的话,先撂了出来,搞得人家都没话可说了。 田蓝也在边上补了两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们想想看,国家为什么要把房产发还给原房主?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房子是国家分给你们的,那发还资产的时候,应该直接发给你们呀。为什么要还给你们嘴里的资本家?” 有人立刻放声大哭,拍着大腿喊:“逼死人啦,资本家不让人活了。” 方秀英才不怕呢。 要论起撒泼,她那个前婆婆能甩他们10条街。她连那个老虔婆都不怕,还怕这些人吗? 说到底,势比人强。 当年,他们家真正怕的也从来不是这些人。 她直接喊话:“我打你了还是骂你了,我推你下河还是逼你上吊了?你就是割腕了,又有我什么事儿?官司打到衙门,你看衙门抓不抓我?到底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有数。一把年纪的人了,别一个个的都在这儿装傻充愣。” 放狠话不行,院子里的人立刻改变策略,开始集体声泪俱下:“你这就是在逼死我们,你让我们搬哪去啊?我们能去哪儿?” “自己想办法。”方秀英发狠,“从哪儿来到哪儿去,我们家不欠你们的。谁欠你们的,你们找谁去。反正我话放在这儿了,要么你们搬走,卖房的钱我还能补贴你们点。那么大家鱼死网破,我直接把房子拆了,谁都别想有地方住。反正我无所谓,我不在乎。” 她姿态一强硬,众人就有些犹豫。 其实租房还是能租到的,城郊的农民房还有个人搭建的私房,以及有些单位的人自己偷偷出租的分到的房子。 只不过,这些房子要么地方远,要么房租贵,哪里比得上现在住的舒坦。 有人委屈不已:“就是东家分给我们的,凭什么收回去呀?那旁边的房子都住的好好的呢。” “凭你命不好。”方秀英一针见血,“是啊,都是一样分的房子,当初也没说有啥区别呀?当初分房给你们的人都没想到将来有一天这房子还得还给我们家。怪谁呢?怪我们命都不好呗。我家命要好,你们也住不进来。你们的命要好,也不至于住到我家,就该住到那些死绝了的人家去。谁让你们偏偏挑了我们家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掉下眼泪来:“你说让我们怎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