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 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何大勇昨晚就发烧了,但大家并没太当回事,以为不过是受凉。毕竟现在是冬天,他天天在山洞外面晒太阳,少不了吹风,有点感冒发烧也不奇怪。大老爷们,喝点生姜水,捂一身汗就好了。 谁知道今天他越烧越厉害,现在整个人都糊涂了,连囫囵话也说不出来。 陈立恒赶紧放下笔:“我过去看看。” 田蓝也感觉不妙。 这个时代缺医少药,人人营养也跟不上,一场伤寒就要了人的小命的情况时有发生。别看何大勇还是个军人,他的身体素质未必比六十年代的知青强。 现在,他躺在地上,一张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整个人都萎靡不堪。 周老师一看他的伤口,就“啊”了一声,惊慌不已:“化脓了,愈合的是表皮,里面长了脓液。” 这是受了外伤的人最恐惧的事,伤口感染了。在抗生素极度匮乏的三十年代,感染后果极为严重。大名鼎鼎的白求恩大夫就是死于感染后导致的败血症。 王友志眼巴巴地看着周老师,央求道:“周先生,您看有什么办法吗?” 周老师也束手无策,她想了半天,才不敢肯定地提了句:“六零六,教会医院的六零六大概有用。” 田蓝脱口而出:“那不是治疗梅毒的吗?” 按照那位委员长的前妻所写的回忆录,他的梅毒就是靠六零六治疗的。 照这么说,那六零六应该算是一种比较有用的抗感染药物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它会被青霉素淘汰。估计是副作用大吧。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许多,先救命再说。 她直接问周老师:“你有六零六吗?” 这年代,出门在外什么都不方便。大家临离开家之前,都会尽量携带用得上的东西。比方说常吃的药物之类的。 周老师表情古怪,看着田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跳过这个话题,直接回答:“没有。” 当老师的人忧心忡忡,一个小姑娘咋知道这么多不应该晓得的东西。还治疗梅毒!她才多大? 田蓝可顾不了这许多,只皱着眉毛喃喃自语:“没药用可怎么办?” 中医治疗抗感染的效果应当不太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志愿军死于缺药。 何大勇烧得稀里糊涂,口中发出呓语:“给我抄,我抄书,鞭子……” 王友志的眼睛都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何大勇一直想给长官你抄书来着,说不能再让你挨那五鞭子。他腿不好走,每天都是请大家回来教他学密码。” 陈立恒皱眉毛看田蓝,搞得周老师她们心惊胆战,生怕他会当场暴跳如雷。 当官的,尤其是带队伍的,最稀罕的就是自己的部队,因为那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 大家都偷偷地瞪王友志。哪壶不开提哪壶。何大勇是因为抄书才发烧的吗?他分明是因为伤口感染。非要追根溯源的话,造成的伤口感染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要不是他没有半点保密观念,将山上的情况透露了出去,土匪也不敢冒冒然跑过来袭击,那他的腿也受不了伤。 田蓝眼睛盯着烧得神志糊涂的何大勇,倒没留心到身后已经有人打了场眉眼官司。她微微皱眉,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今晚就试试吧,我马上回去把剩下的一点内容补完。” 原本她还想起码弄个油印版本,起码这样瞧着更加像本书。现在也来不及了,暂且死马当成活马医。 陈立恒点头,又握了把何大勇的手,正色道:“你撑住,熬过今晚就好了。” 大家都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又发明了一种新的密码,只有他俩才能听懂的那种。 田蓝不给大家疑疑惑惑的时间,直接发布了条石破天惊的命令:“给他用冷水降温,他都烧成这样了,别盖这么厚的被子。用盐水冲洗伤口,把脓液去掉。” 大家都吓了一跳,王友志顿时直接跳起来:“他都烧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受凉?” 田蓝无语:“他发烧了,你看他现在体温多高,手摸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