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触碰到她:“姑、姑娘,非……” “非什么?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美人停在水中半晌,见他依旧纹丝不动,像是被牢牢钉在船上,不由掩唇笑出了声:“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你拿着剑,我都不怕,你怎么反倒怕起我了?” 闻言,左耀卿这才想起收剑。世家规矩甚严,何曾有过这般胆大肆意的女子,他慌慌张张、手足无措的模样果然又惹得那姑娘一阵嬉笑。 最终,他还是红着耳根,小心翼翼地伸手牵住了她,拉她上船。 有玉微凉,是为璎琅,指尖相触尽是一片柔腻温凉之感。左耀卿忍不住抬头细看她。 长发柔亮,纤腰楚楚,她又恰好穿了一身浅碧色衣裙,“荷叶罗裙一色裁”,只是这满湖芙蕖尚不及她容色叁分动人。 “我好看吗?”她笑吟吟地望着他,眸光亮得灼人。 被湖水浸透的衣裙紧贴在曼妙身躯上,总免不了春光乍泄。眼前分明是位陌生男子,可她看上去倒十分坦然。左耀卿却不敢再多瞧一眼,只默默从灵袋内取了件干净衣袍替她披上,动作轻柔。 “怎么,难道我不好看?”她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突然凑近他,挑着眉一定要他回答。 左耀卿看她秀眉微蹙,鬼使神差般竟想替她抚平,幸好忍住了。他憋了半晌,闷闷道:“……很好看。” 姑娘闻言便开怀大笑,她笑得那样明媚张扬,简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夺目。 “我叫花颜,海棠花的花,颜色的颜。”说着,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小正经,你可千万记住了。” 左耀卿一时不知该先问哪个,是她奇怪的自述,还是他奇怪的外号。只见花颜自顾自坐到了船边,将一双玉足浸入水中,晃晃悠悠地哼起了歌。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她的歌声很轻,也很好听,缠绵缱绻着不知飘向哪里,许是左耀卿的心里。 倘若未见她额间那朵含苞欲放的艳丽合欢,恐怕他真的会将她误认为此地寻常人家的采莲姑娘。 “对了,小正经,你来江南作甚?”花颜突然不唱了,回头看他,托着腮疑惑道:“你们修仙世家不是最瞧不起凡人吗?” 她说话太过直来直去,左耀卿下意识想辩驳,却也无话可说,只得干巴巴解释道:“在下是来除祟的。” “呀!”花颜跳了起来,惊叹道:“原来你们比大自在殿的秃驴还要热心肠,真是误会你们了!” 一遇上她,好似脑子都变得迟钝了许多。左耀卿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追问道:“姑娘如何知晓在下的来历?” “既有本命剑,定是修仙之人,又穿成这幅贵公子模样……”花颜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意味深长道:“不是左家还能是谁家?” 左耀卿听出她在揶揄自己,并不气恼,只觉得率真可爱极了。 “不光如此,我还知道旁的呢。”花颜又小声嘟囔了两句,不待左耀卿继续追问,她抬起头打断道:“真不巧,路尽了,我得先走了。” 左耀卿顺着她的目光遥遥望去,只见船已临岸,莲叶尽头隐约可以望见绰绰人影。 “我可懒得见你那些师兄弟们。” 花颜脱了身上的衣袍丢给他,说罢又纵身跃出,干脆利落。少年想挽留,却只来得及抓住一片柔软轻薄的衣角。 她如一尾灵巧的锦鲤,顷刻便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小正经,后会有期。”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