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听越听不下去啦,连忙打断:“住住住口!陛下别占辈分便宜了,你现在说这些,好意思吗?” 鲜卑皇叔眉眼一扬,又抬袖、将散落在雪白额头上的碎发拂开,年轻美艳的皮相,说着老气横秋的话:“你今十七了,寻常人家的儿女在你这年纪,不说成家立业,也该识大体顾大局,懂规矩知礼仪,在朝有君臣之礼,在家有父女纲常,即便是同朕,外人面前……也该恪守尊卑上下。” 这个鲜卑男人明明刚给她口完,又吵了几句嘴,如今却以长辈的口吻,让她识大体顾大局,懂规矩知礼仪,尊卑上下。 九幽无语:“你是怎么做到,厚脸皮与易害羞交替的?” 她的不解,在耳边传来马蹄声时,骤然茅塞顿开。 俩人都拿余光,盯着那个禁军骑马凑近的距离,面前的鲜卑男人,一字一珠,沉声道, “你不也想着,既遵守君臣之礼,又想任意索取吗?” “那陛下与贵妃不就是这样说的吗?只不过你当作侄女没睡过,直接恢复叔侄君臣的辈分罢了。” 即便骑马的禁军已飞奔而来,勒缰马嘶,女侯爷也旁若无人的、撂下这话。 眼瞧着禁军下马蹲身,虽山文甲胄在身,也利索的在向陛下行礼,当朝天子微微颌首过后,扭头仍目不斜视的瞪她, “宇文直若在此,你定会任朕自生自灭。” 他这怨气没由来的,九幽甚至听不出、是醋意还是警醒, “陛下此言实属荒谬,但也确实有理。六叔与我袍泽之谊,又待我不薄,我自会救他。今日之事,我只不想让她看热闹不嫌殡大,在那里我可是母尊人,自然要护着陛下这位弱势男人了。” 华胥姑娘语气冷硬,却也诚恳的在解释是‘袍泽之谊’。 “为何让宇文直送来那种……图画书?” “让你学学跟贵妃玩儿,反正我吃够了,让别人捡剩儿罢。” 鲜卑帝王却并未理会她的刻薄,只眼神幽深道:“以后明面是君臣叔侄,私下可各取所需。” “陛下还想让我当贤妻良母么?那陛下可是痴心妄想了,我对你没有索求,也不会再自取其辱,取悦陛下。” “君侯此话未免太苛刻了,朕向来在下,未敢欺凌你。” 陛下与君侯的关系,合宫内外心照不宣,虽然俩人说的隐晦,但这位禁军站在一旁,还是听得面红面赤、手足无措。 两位当事人全然不在意、一旁有人看着,说话仍我行我素。女侯爷比皇帝矮了一个头,但她扬着下巴都傲慢姿态,甚至在气势上,比陛下都更有威慑力。 “陛下不必再说,为我涉险的谎了,你为的什么自己心里清楚!还有当初,红馆里你私会的那些人,是不是也与巫蛊有关!?你都成了皇帝,还跟异邦人纠缠什么?” 她一提这个,皇上骤然凤目一凌,语气都冷了下来!“休要疑神疑鬼!” 九幽哼笑,“骗你来的,是元凤惊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