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儿捶胸道:“这偏不便宜不是看银子多少,得看客人!你瞧她们掏银子的时候有皱一下半下眉头吗?” 玉格笑了一声,摊手道:“要照着三姐这说法,你就是收十两百两,她们也不带皱眉头的。” 三姐儿更加悔恨了,十两!百两! 天呐!三姐儿重重的跺了跺脚。 玉格又连忙往回回转话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们的银子多,十两百两都不算多,可也不是、也不能随手就是十两百两的,能拿得出来,只是可能就来得少了,唉。” 玉格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总之,我觉得现在的价儿就正合适,极合适。” 五姐儿咯咯笑道:“玉格是说薄利多销,再说咱们这也不算薄利,是多利多销,这才是长久买卖呢。” 六姐儿猛点小脑袋,“对,这美甲过不久,肯定又有人跟着咱们学,只是这刚起头,来的客人多,身份又尊贵,他们才插不上手,可过一段必然又要跟咱们学的,咱们这价定太高了,倒不好了。” 四姐儿笑着瞧着五姐儿和六姐儿道:“你们两个自打做了账房后,也越发明白能干了。” “那可不。”六姐儿骄傲的抬起了小下巴。 五姐儿只是笑。 三姐儿被她们扯了这一通,心情好些了,又嘱咐玉格和四姐儿,“一会儿你们两用热水泡一泡手,再让人给你们捏一捏,这三日,我们还好,你们两个是真累坏了,后头只怕也有好一阵不得闲呢。” 玉格和四姐儿点头应下,自去吃饭要热水,六姐儿却缠上三姐儿。 “三姐三姐,玉格的工钱你别忘了,四姐只画指甲就要分一成收益,可玉格又是想法子做出了这指甲油,又跟着一起画指甲,他得分两成,不,三成收益!” “什么三成?四成!”三姐儿一挥手道,对于类似这样的问题,她们内部总是谈得这样和谐又快捷。 三姐儿又道:“不过只能这头一个月,往后,玉格就只能分两成了。” 六姐儿也理解,账面上不好做嘛。 第二日,红福记一开门,不过一刻钟,便有五辆马车停在红福记门前,金掌柜摸着大肚腩,瞧得眼睛都红了,同样是贵宾卡牌面上的店家,怎么那些流民走后,就红福记一家格外红火。 郭掌柜走过来嫌弃的拍了拍他,“行了,擦擦你的哈喇子,咱们正要和那些想加入贵宾牌的商家谈事,他这生意越好,咱们越好谈价,好了好了,你也别馋了,他不是让了一成利给咱们吗?如今这贵宾牌你可是独占了两成半。” 金掌柜白了他一眼,“有嫌银子多的吗?” 金掌柜和郭掌柜一起走出两步,又停下步子问道:“你说,我要是和玉格说,掺一股他这美甲的生意丽嘉,他能不能答应?我瞧着他那指甲油要用不少金粉呢。” 郭掌柜回他一个白眼,“他还从郝掌柜那里定了不少细毛笔呢,你看人郝掌柜说什么了?金胖子,你能不能要点脸。” “唉,”金掌柜叹了一声,和脸比起来,他还是更想要银子。 两人正在继续走,突然瞧见,前面驶来三辆马车,打头的一辆,只拉车的马便有两匹,皆是膘肥体壮的骏马,瞧着甚至有几分军马的英姿。 车身更是华丽不凡,不仅四面都用丝绸包裹着,四角还缀着镶金嵌宝的香毬,随着马车驶近,能闻到阵阵幽香。 后头跟着的两辆,倒是普通的青布马车,只是也比寻常的要大些,大约是载着奴仆下人,只是带这么多下人出行,这阵仗…… 金掌柜不由惊而奇道:“这是哪一家,好大的气派。” 郭掌柜摇了摇头,“我瞧着也有些眼生,奇了,咱们这附近镶红旗、正红旗,就是镶蓝旗和正黄旗的人家,我纵有不认识的,瞧马车随从也能瞧出两分,只这个,还真是从没见过。” 金掌柜道:“难道是外任的人家?” 郭掌柜想了想还是摇头,“哪家外任的能有这样的气派。” 金掌柜却道:“怎么没有,江宁织造曹家。”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经在红福记店门前停下,后面两辆马车上的丫鬟奴仆鱼贯而出,一丫鬟到前头马车旁低声禀报了两句,而后打起车帘,一旁的仆妇跪到地上,以自身腰背做踏步石。 而后一妇人一女童搭着丫鬟的手,踩着仆妇的背从车厢中行了出来,妇人梳了个软翅头,戴了满头的珠翠,但只艳不俗,反增妖媚,玉手轻搭在丫鬟的手臂上,身姿娉婷婀娜。 其后的女童瞧模样只有六七八九岁的模样,除了和妇人相似的精致五官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项间的那一挂大璎珞,璎珞由黄金制成,中间是黄金打的足有成□□头大小的平安锁,其下还缀着金珠流苏。 与妇人的娇媚之态不同,女童身上更多的是一种骄横的贵气。 金掌柜的视线好一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