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要知晓,查封府邸一事向来都是肥差。 可如今在场禁军无一敢乱来,将镇北侯府老少都聚集在一起,奴仆同样待遇,禁军顿时进入各个院落,势必将每个角落都检查得清清楚楚。 镇北侯府老妇人见状,脸色惨白,她年至知命,颤晃着身子几乎要晕倒。 她显然猜到了什么,立在原地没动,也没有和往日一样耀武扬威地怒斥旁人放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邱二领着人将封条贴上各个院落的大门。 禁军没有放过镇北侯府的任何死角,得益于苏韶棠搜查驿站的经验,他们连一个木板都没有放过。 最终查出书房中的暗道,搜出一摞书信,谁都不知书信上写了什么,总归邱二见了书信后,就立刻进宫面圣。 随着一道重重的关门声,两张封条相交贴上了大门,镇北侯府的辉煌再不复存在。 就在邱二要离开时,有一名禁军上前低声:“大人,镇北侯世子不在。” 邱二脸色稍变,扫了眼在场的众人,他记得他曾在围场中见过裴时愠。 但大皇子和镇北侯被拿下后,禁军检查过,裴时愠没有在其中。 当时他们都以为裴时愠害怕得逃回了镇北侯府,可如今镇北侯府也不见裴时愠。 邱二隐约察觉到镇北侯许是有后手,而裴时愠应该不在京城了。 毕竟自从秋狩的第一日后,就无人再见过裴时愠。 第二日正式狩猎时,也不曾见他露过面,毕竟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没人在意他在做什么。 邱二眼神稍变,他招来一个禁军,低声:“你把这个消息送去安伯侯府。” 人人都是有立场的,邱二毫无疑问忠心于当今圣上,可大津朝暗地里还隐隐流传着一句话——主上的主上非我主上。 谁都不知道,如果裴时愠逃回了边城,镇北军究竟是认军印,还是认镇北侯世子? 当今圣上膝下两位当年皇子都被圣上亲自废了,其余皇子都未长成。 他们隐约猜得到圣上的心思,毕竟谁都会贪恋权柄,也都觉得自己会长寿,不愿旁人和自己分权,哪怕那个人是自己儿子。 邱二心脏狠狠跳动了两下。 当今圣上是不是明君,谁都说不好,但他任人唯亲却是不争的事实。 邱二出身不高不低,任凭他再有天大的功劳,终点也就那样了,除非和侯爷一样,在战场上立下军功。 以前大津朝一片太平,压根没有武将施展的空间。 而现在,邱二隐隐有种预感,裴时愠的逃离代表要生乱了。 邱二不再停留,让人将镇北侯府一行人压入牢狱,翻身上马朝皇宫赶去。 而裴时愠不见了这个消息传进安伯侯府时,沈玉案正在给苏韶棠念话本。 没错,就是念话本。 外面闹得人心惶惶,在安伯侯府中却是一片静好。 沈玉案声音平静而缓慢:“……唇齿相依间,她察觉到一双手不断往下,轻而易举地掀开了她的亵衣——” 苏韶棠翘着那条受伤的腿,细眉紧蹙,出声打断了他:“你能不能有点情绪?” 沈玉案看了她一眼,再低头看向那个所谓的话本。 其中的语气全是白话,写得比春宫图还要露骨,甚至随着文字,就能够轻而易举地联想起话本中的情景,叫人面红耳赤。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