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立花决裂那天,入夜下了雷雨。电光瀰漫在污灰的云里,暴雨的街上杳无人烟。 很长一段时间我像死尸一般躺在玄关,没有力气思考任何事情。雷声越来越响, 才终于唤醒了神智。我得去堇的房间把窗户关起来才行。 爬上木造阶梯,我转开了门把,窗玻璃在雷雨的深夜映放着寒光。 「对不起,你一定很害怕吧。」我把便利商店买来的食物拆开,放在堇的脚边。 「哥哥回来了,会好好陪着你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抓着玻璃窗的边缘--- 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景象。 立花湿淋淋地站在对街墙边,那个被我遗弃了的男人。肩上背了一个旅行包, 双眼闪烁,挟着鬼火般的热情。 街灯照得他一脸青白,他就像地藏王似的静静站立,透过雨雾仰望着我。 「这傢伙......」陡然间不寒而慄,我咬牙狠狠拉紧窗户,确实地上了锁。 为什么他要背着旅行背包? 做出这种跟踪狂似的行为,难不成打算长期抗战吗? 匆匆拿起电话想报警,发现线路断了讯,我咒骂了一声摔回话筒,浑身颤抖。 究竟是不是立花搞的鬼?他究竟想做什么?我暗暗惊疑,不敢擅自肯定。 往口袋与行李疯狂掏摸,却怎么也找不到手机! 该死......是在拉扯之间掉落了吗? 明明充电器与电池都确实放入随身包包里了! 为什么?为什么找不到手机! 玄关的门板传来碰、碰的敲打声,雷雨里虽然不明显,但屋内的人听得格外清楚。 我衝到门口确认链条与门把皆已锁紧、接着跌撞地上楼,从堇房间的窗户往外看, 对街的人影已经消失了。 立花已经来到门前了吗?发现我在家,所以执拗地想要破门而入? 重新关上堇的门。背部抵着薄薄的门板,听着楼下一声又一声的敲打。 恐怖的巨响,简直要把我心脏的血液放得乾净那样兇狠,浑身寒毛直竖。 急急下楼,一不留神绊了跤,我在楼梯上翻滚,摔破了额角。 铁锈味的血液像深红色的蚯蚓一样滑动,淌下额头! 我不顾晕眩立刻翻身爬起,在厨房寻找一切可以用来防卫的东西。 菜刀太沉重了,挥动起来不灵活,水果刀看起来气势又不足,偏偏没有开伙的习惯, 刀具并没有那么齐全!父亲的高尔夫球杆用二手价格拍卖掉了,过去用过的球棒, 在毕业时也赠送给学弟......该怎么办?怎么办啊?我惊恐得几乎要喃喃自语了。 最后我选择将水果刀插在裤腰后方。 揪着前额的头发,我守在玄关里忍耐着巨响,牙齿因为紧张的缘故,咯咯相碰。 不要再敲了......不要再敲了......再怎么敲,也不会开门的!驀地拉断了一丛发丝, 望着颤抖的双手,望着指缝间卡着的乱发与血跡,恐惧与愤怒将我的理智崩断了。 「立花道雪!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他妈的究竟想怎样!」我跳起来朝外面大吼, 甚至按下对讲机,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然而敲打声并没有停止,反而加剧! 前门的敲打声停住之后,变成屋子东侧传来敲打的声响,接着转移到屋子后方! 简直就像脑髓里闹鬼似地,我摀着耳朵被逼到了界线,终于发疯似地厉嚎--- 像要把多年忍耐的怨气一吐而出,从喉咙窜出的声音穿破空气,既惨烈、又凄厉! 最后,则是从厨房传来窗玻璃破裂的声响!我惊愕地呆住了。 立花拿着工作室的铁鎚,将窗户撬坏了,他像爬虫类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