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蛊的日子,她就让冠怀生三天两头地往她屋里跑。 他睡的那床硌得她腰疼,所以就算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她也要他去她那屋。 八月初,凝家与程家定亲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全京城人都知她凝珑是板上钉钉的世子妃,甚至有大胆的说,她可能是将来的皇后。 因此奉承凝家,奉承凝珑的人数不胜数。 凝珑的自尊心被捧得要比天高,连带着对冠怀生都慈眉善目起来。 但她心里还扎着一根刺,每次与冠怀生在一起,那根刺就会不请自来。 这么多次,他没一次喊出声,顶多咿呀几声,更多时候是在闷头耕耘。 她无比清楚男人有多会装。倘若冠怀生是装聋作哑,那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的“装”给试出来。 凝珑想了很多办法。 极.\乐,极苦,极痛的情况下,都可能试出来。 第一种试过了,剩下极苦与极痛。 极痛好说。 这日,冠怀生在院里烙铁,旁边站着打铁师傅。师傅手一滑,红彤彤的铁花就溅到了冠怀生小臂处。 师傅此举当真是无心为之,并非凝珑指使。 那厢凝珑正躲在林里观望,见冠怀生痛得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急着想出去叫大夫来给他敷药。 脚还没迈开,她就被云秀给死死拦住。 “小娘子千万不能过去!” 凝珑没辙,只能继续躲着。 师傅是打铁老手,各种突发状况都遇见过。今下赶忙掏出药膏,把冠怀生小臂处的伤口给敷了一遍。 铁温能把人给烧熟,可冠怀生仅仅是皱起眉,别说开口说话,就连嘴唇都没动。 是夜,凝珑把他叫到屋里。 “还疼吗?” 冠怀生摇摇头,又立即点点头。 他如今可是个人精,知道适当示弱服软,会让凝珑更在意他。 这事也就掀过了篇。 在“极苦”一事上,她花了很多功夫。故意摆脸讽刺,故意寻事责骂,凡是能让他感到委屈的事,她几乎都试了个遍。 没一次试成功的。 冠怀生情绪很稳定,甚至稳定得像死人。 要说不稳定的时候,倒也有。就在他们的第一夜,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 凝珑又把他叫来:“那夜你发什么疯?” 冠怀生比划着:“喝了不干净的汤水。” 继续探究下去也是白费功夫,凝珑便不再想这事。 但她心里的疑惑却一天比一天多,甚至恨不得灌给冠怀生一盅神药,让他开口说话,那样她也能把事问清。 这些天,她不仅在了解冠怀生,也在不断观察程延。 俩人分明有许多细节十分相像,可怎么会…… 冠怀生越是沉默听话,她便越能想起程延的高贵冷淡。 熬到十四,她终于打算“鱼死网破”。明日是十五,按说再解最后一次蛊,她就能解放了。 所以在最终解放来临前,她无论如何也要弄清事情真相。 她想的很简单:用真心。她把最珍贵的真心拿出来,打算与冠怀生好好聊聊。 又是近黄昏,凝珑打扮好,忽地跟云秀吩咐:“去准备一杯毒酒。” 云秀一脸震惊。 凝珑解释道:“倘若冠怀生是真哑巴,那就把这杯毒酒倒了。倘若他骗我,就把这毒酒灌给他喝。” 云秀:“小娘子当真要这么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