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骇不已。 之后他就忍不住去了沂王府。 这是从签下和离书以后的第一次,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连沂王府所在的那片城区都没有靠近过。 他去第一次时,兰宜在给百姓放粮,他远远看了很久,王府下人察觉到,他退避走了;后来他又去了一次,那次,他面对面看清了兰宜。 兰宜待他的态度很疏离,还有点厌烦。 这是难免,以他们如今各自的身份,他再与她接触,必然会给她带去麻烦。 如果不是沂王忽然归来,他其实很想试探一下,她是不是也多出了一世的记忆,才会让命运出现这么大的转折—— 杨文煦不能再想下去了,因为烧得通红的烙铁已向他的颈项逼近。 沂王显然不是一个有耐心等他想出万无一失说辞的人。 “我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他开口,这回说的是实话,“倒是王爷,我这些日子从未招惹王爷,与王爷两不相干,王爷为何私设监牢,将我抓来,王爷又如何得知我进京——难道王爷一直派人监视于我?!” 得回记忆之后,杨文煦的气势变得不一般起来,亲王当面,烙铁就在眼前,他也能慨然争辩一二。 沂王冷嗤:“不过一丁忧翰林,你这样的官,朝中没有上百,也有数十,哪里值得本王浪费功夫。” 对这毫不掩饰的鄙夷,杨文煦心生一点羞愤,但他不得不承认,沂王的话在此时没错,而且那时青州城乱,沂王整日在城楼上,从情理上来说,也不会顾得上对他做什么。 因此,他更生出疑忌:“那王爷怎会知道我进京,是不是兰宜——” “闭嘴。”沂王不悦道,“本王王妃的名讳也是你呼叫的。” “……”杨文煦忍下了这口气,他有更重要的问题非得解答不可,“求王爷与我个明白,我便告诉王爷,我知道兰——王妃的把柄是什么。” 他现在仍不确定,但如果如他所想,那这个把柄他就将知道了。 对他进京如此忌讳,抓捕他的时刻这般及时,幕后把控之人,必然是如他一样的情形,他们都知道他进京想干什么,他们拥有共同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就等于那个把柄。 如果像他猜的是兰宜,她很可能不敢对沂王和盘托出,她指引着沂王做事,却又半藏半露,而沂王据他记忆里所知,是极为精明强干之人,兰宜终究是娇弱的后宅妇人,很难全部瞒过,沂王必然发现了些不对,所以才对他有此盘问。 “不是王妃。” 沂王张口否认了,他当然不会照实把兰宜推给杨文煦,“是你家里那个妾室。” 姜姨娘来过王府的事,兰宜没给窦太监说得那么详细,也没让他上报,但窦太监当然不会遗漏,早就让护卫随着兰宜的口信一道带给沂王了。 杨文煦瞪大了眼睛:“——姜氏?” 他太意外,以至于锁骨下的皮肤竟挨着了一点烙铁,剧痛瞬间唤过了他的神智,他忙向后躲去,狼狈地卧倒在了地上。 沂王对他的痛楚无动于衷,淡淡道:“是啊。” “不可能!” “信不信随你。本王倒是好奇,你以为本王有什么欺骗你的必要?”沂王反问。 没有。 杨文煦直觉想到。 沂王就算想骗,拿他的妾室来骗也没多大用处。 何况这种问题,他回家后一查问便知真假了——如果他还能回去的话。 想及此处,杨文煦心中剧颤了一下,他用力压制下去,将思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