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像细细勾画出来的雕塑。 “有事吗?” 逢夏没再往上看,担心连累他的善意被卷入污浊的谣言,出口的话都变得犹豫不决。 “那个……我想说,伞……” 广袤西南操场的清风穿堂而过,翠绿的松柏枝叶打卷飘落,旋过的浩浩荡荡的交织人潮,她的声音似乎被吹成微不可查的尘埃粒子。 大概率被湮灭在人潮中。 未等到回应,逢夏心里的闷热都被吹得一干二净。 顷刻,大面阴影覆盖下。 逢夏错愕地抬头,看过去。 那道矜贵的身影已配合着她的身高,微微靠近。 男人帽檐下的冷白画布,依旧可辨浓黑如墨的眉眼,唇红如朱的烈调色块,逐渐分明入骨。 那双温柔的桃花眼望进来,勾着淡淡的弧度。 “想说什么?” 每一个字,都变得清晰异常。 完全意料之外的举动。 她思绪似乎在这瞬间被苍白填充。 清润的男声似乎还在耳际,如树叶滴落河海,圈圈涟漪重叠荡漾,一路流淌。 稍顿片刻。 她才反应过来,仓惶地撇开眼作答: “我想说伞。” “上次的伞,谢谢你。我要怎么还你……” “举手之劳。” 如夜风转瞬即逝,宋疏迟已然拉开距离,带着礼貌的笑,轻描淡写道: “放到学生会就好。” 逢夏还未来得及再次郑重道谢,便听见其他的人在叫他,似乎也是要来问事情的。 宋疏迟朝她点头示意离开,慢步走远。 不断拉开的距离只是几步远,男人的身影在昏黄路灯下被拉成嵌进地面的长线。 阴影还未散,距离看起来却像遥遥星河般高不可攀。 / 各班训话时间陆陆续续结束,人流朝着宿舍的方向涌动。 逢夏依旧盘腿坐在橡胶跑道上,低头在查看她平台账号的数据,两天依旧是0,且未得到经纪人的回应。 眉头微蹙。 没一会,老段定时定点拿着计时器过来,严肃道:“准半个小时军姿不准动,我盯着你呢啊。” 带训学长的解散不比教官严格,没散场的学生都往她这边看。 认识她的同学太多,拿手机拍照的,还有人冲着她开玩笑。 “狐狸,又闹什么错事儿了?” “老段你好狠的心啊,怎么能对我们柔弱的系花下这么狠手。” 逢夏熟门熟路从草坪起来,做热身动作。 她轻笑了声,还有心情回:“就是就是。” “你再是就一个小时,”老段没好气回,“赶紧的。” 夏夜西风穿过时间洪河迎面吹拂,垂落在耳边的碎发微不可查飘摇与风中,似与秒表上的数值一同横流。 一分一秒过。 她的背脊笔直得像有尺子丈量出来的那般,指尖动作丝毫不动,只是宽大的帽檐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影。 只能看到地面短短交错的暗绿色的草坪和晃动不清的人影。 站军姿还好,看不到也还好。 只是碎发有点儿太眼睛了。 她怔纠结着要不要偷偷摸摸动一下整理帽子。 “——找我有事?那行,”老段往边上一瞄,高声喊,“阿迟,来,过来一下!” “……” 她蠢蠢欲动的指尖莫名熄火,正对面的视线范围对出一道颀长分明的隽立影子,万众瞩目似的,周遭的光线变化涌动起来。 重新贴住有些泛热意的裤缝。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