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做什么,只是稍稍一笑,也如银河下沉般叫人惊艳难忘。 休息时间各个方阵都闹腾得很,带训学长并不像教官和老师那般重要的身份,到场训话时周围的声量反而是翻倍地吵。 隔壁方阵的带训学长,嗓子都快喊哑了: “安静!同学们……同学们,安静一下!让我说……” 逢夏甚至没听到他后半句在说什么。 “学长,您什么时候讲完啊?” “就是,这一整天都要累死了,哪儿有空听训话啊,让大家都回去早点休息呗。” “学长,诶——” 有些顽劣的,当领头羊,吆喝着三五成群地往后头走。 “同学们,走回去睡觉了啊!明儿个见。”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啊,学长晚安。” 凝聚好的方阵已然胡乱四散开,比沸腾起来四溢满地的粥还要混乱。 “——去哪儿。” 润和如雪山冷泉的声线,清冷的寒气如盖覆下。 从最前端的位置,威压席卷而来。 吵闹的世界蓦地静到连男人军靴踏过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喊着闹着要走的那人身后。 笔挺冷峻的迷彩服站定在跟前,军绿的帽檐下垂,遮住大半的眉眼。 宋疏迟未抬头,修长的手指随意地轻点在名册上,一下一下,慢条斯理地问: “——要去哪儿?” 动作和时间在声音响起的那刻弥散,寂静地如同按下暂停键。 强烈的压迫感逼近,面面相觑的人群,呆愣在原地,却无一人敢再乱序动作。 静了几秒。 宋疏迟才不疾不徐地抬起眼,淡淡道: “列队。” “……” 须臾之间,方阵规整如初。 逢夏注意到,原来声嘶力竭在喊话的学长看向宋疏迟的眼神充满了感谢。 她回神站好,她的站位在第一排。 “学弟学妹们好,我是宋疏迟,负责接下来为期十五天的带训,很荣幸能陪伴你们大学的第一次军训。” 温和的语气入耳,枯燥的注意事项连带都声动起来,行至尾声。 连周围的女孩都在往这边瞟,逢夏听到他们的带训学长在开玩笑,“诶!我才是你们的带训学长啊,看我,这样我真的会难过的啊。” “选班长了吗?”宋疏迟问。 逢夏稍顿,出列:“报告。” 按照要求,她的目光不偏不倚地直视着正前方,手心贴着裤子中线。 没有对视上,她也感觉到男人略一看过来的目光。 一秒钟的时间似乎被拉得分外漫长。 宋疏迟微颔首:“不用紧张。” “我不在的时间有什么事情可以找班长,今天的晚训到此为止,散。” 他们是散场最早的方阵,零零落落逆流地人群接踵而过。 逢夏定格在最中央的位置,对面的视线未停留在她身上片刻,垂着眼睫,月色在分明的五官棱角里翩跹出一片冷淡的阴翳。 他正盖起名册,抬腿往外走。 看起来,比这炎热夏季罕见的清风更难以捕捉。 “会长——” 说出口的时候,逢夏自己都未反应过来。 几乎是在末音落地,她满脑子已经被“不该再这样的场合喊住他”的念头占据。 出现就等于话题中心的人,周围已有不少应声侧目以待的看戏路人。 在逢夏不断后悔时,那双墨黑色的军靴已缓缓步入她的视线范围内。 冷硬的军靴,笔直挺立的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