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起棋皱眉,看见原本坐在门外的秘书,因他的语气和问话,有些仓促地起身。 她说:“我坐专用电梯上来的。” “哦。” 他不大在意地回应,走几步坐进椅子, “路小姐有何贵干?” “之前电话里说的,聊一聊。”路起棋垂下眼,不自觉揉皱袖口,发现手腕残留的一点面粉。 她想到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想到照镜子,不知道脸上有没有。 廖希说:“也行,但我没什么耐心,所以长话短说。” 路起棋点头,听他的话,说:“不分手。” 廖希支着脑袋看她,唇角稍弯,笑意不达眼底,似乎觉得她说这话很天真, “你应该知道,分手是不需要双方同意的吧?不喜欢就分手,再正常不过。更别提我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 “别说只是恋爱五年,结婚也不是不能离。你这么多心思,放在对你没感情了的我身上没有性价比。 “不如及时放弃,好聚好散,还能落多点好,你说是不是。” 说到最后,他语气又和缓下来,好似询诱,动人无情。 路起棋只是盯着他的眼睛瞧,听得仔细认真,一字字处理落进耳朵的语句。 她听到中间想问他:什么心思? 听到最后想又问他:落什么好? 但这些都问不出来,她不自觉似的,一眨眼就滚出两滴泪,中间碰到一点面颊,也不妨碍径直下坠。 路起棋用手背擦了眼下,有点懊悔,她来之前明明做好心理准备,不想哭哭啼啼,不想显得软弱。 “这就哭了。” 廖希愣了下,看到她发红的眉心和鼻尖,泪眼盈盈。路起棋这张脸,长得天生适宜梨花带雨,他却看得生出无名火,语气带上嘲弄, “当演员,心理这么脆弱,不合适吧。” “不是的,不是。”她说。 路起棋做公众人物,哪怕不红,是个叁线小明星,也会收到超出做普通人许多的恶言恶语。 廖希从前说:托你没事要出道的福,我现在看到恶评,就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她深呼吸,仿佛做一件很需要力气的事,语调重新变回平稳, “…因为是你说的。” 只有他不行。 这个人从前把她用爱意包裹得太无微不至,不管做多少,做多久心理准备,路起棋一看到他的脸就大意,就要变得恃宠而骄,变成被惯得失去情绪调节能力的残疾。 眼泪重新蓄积,从睑缘渗出湿意,路起棋没法停止回忆,就没再管。 他们没有爱意磋磨,相看两厌,只是莫名其妙地要分开了,她不接受,显得难堪一些,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不在意再难堪一点,自暴自弃—— “可你是,身体出了问题,才不喜欢我的。” “是吗?” 廖希这下仿佛是真的在好奇, “怎么确定,喜欢上你的我不是出了问题?” 这下,路起棋终于愚钝地接收到他的讯息:原来他是不想记起来。 礼品袋还放在腿边,没被他多看上一眼,她没头没脑地想,幸好袋子不是透明的。 路起棋莽撞跑过来,想分享珍惜的回忆经历,她以为交往的时间里,她攒下很多爱和勇气。 但他不爱,进入无动于衷的眼睛,这些就一文不值了。 她再次听到那句。 “宋助理,送路小姐出去。” 路起棋被请到休息室,把包装盒打开,问宋明要不要吃,被谢绝。 她不介意,自己一勺勺将不美观的蛋糕,挖得更不成形。吞咽的时候,能感受到挤压过的蛋糕,借着奶油从食道滑下去的轨迹。 吃了挺多,还剩挺多,路起棋味蕾发腻,实在撑得吃不下去,起来在房间内走了一圈,就扔到垃圾桶里。 她看向宋明,像是对他说,又像对自己确认一个事实, “下次来就坐不了电梯了。” 宋明看她这样,含蓄地劝:“也许不会一直想不起来。” 也许不会,也许会。 路起棋笑笑,说:“那我暂时不来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