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场的人先凑合着用。 杨一清、王守仁都在老,朱厚熜也更希望他们把本领花在庙算、花在“伐谋”上,而非又作为统帅亲临一线。只累累心,总比在沙场奔波心神俱疲要多活几年。 赵本学对俞大猷的心情挺复杂。 说真的,到如今这种地步了,那是真的入室弟子,在心里的分量堪比亲子。 他想了想之后问道:“志辅去岁末便已请命,如今尚未启程,莫非陛下就是在等草民?” “也是在等武定侯一同出发。”朱厚熜意味深长地说,“同行路上,若武定侯有请教之意,还望先生畅所欲言。都是去应对北虏的,治军用兵,将帅军师多切磋。” 赵本学想到皇帝让俞大猷去旁听军务会议,心里微微一震。 莫非此去有大计划,不仅仅是武定侯因罪受罚自请戍边而已? 让俞大猷知道冰山一角,分明是为武定侯创造一个能有信得过的人一起商量商量的机会。 赵本学看着朱厚熜,觉得他对俞大猷和自己的信任是真的没道理。 但是……该死的信任总会让一些人血液发烫。 “……固所愿也。”赵本学离座行礼,“草民自当谨慎,盼志辅能成不世功业,慰我平生之志。武定侯但有所问,草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厚熜知道他懂了,因此笑了起来:“先生才智,朕已看到了一些。有武定侯之威望,志辅之武勇,先生之阅历,朕与杨总参、王尚书在京城就更安心了。” 赵本学更加确认了,这不就是前线将帅临阵机变、后方君臣鼎力支撑的大战之局吗? 前方能参谋的人自然不缺,但塞一个自己到接近核心的地方,只怕是为了惑敌惑己。 什么样的局,连一些自己人都要先瞒着一些。 年轻的皇帝,胃口好像很大。 “……陛下雄姿壮志,草民也见到了。” 什么才能让俞大猷成长得更快,走得更快些?真正的大战! 更需要去了,要不然,还没真正在官场和战场打滚过的俞大猷折在这样的大战里了怎么办? 武英殿里的郭勋其实一直时不时看看坐在最边边低头静听却难掩脸上震骇的俞大猷,他心里一百个不明白。 因此这边散会之后他就直奔养心殿请见,看到皇帝之后就忙不迭地问:“陛下,前方大略,这宣大武将中不是只有王督台、臣和傅总兵会知道吗?那俞大猷……” 朱厚熜边看奏疏边说道:“他没事,多亲近亲近。” “……”郭勋心想你不说我也会,大明朝第一个正儿八经的殿试武状元。 “不是还有什么谋划瞒着你。”朱厚熜放下了奏疏看向他,“战略意图和对战局走向的期望,朕希望你多一些倚仗做好。除了和后方几位谋划此战的参谋商议,在前方你就只能和王宪商议了。王宪是宣大总督,这条明线之外,朕再给你一条暗线。” “……就这个还没带过兵的俞大猷?臣不是说他没本领,可他毕竟才中武状元。” 朱厚熜知道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而且也不能说俞大猷现在就已经是满星的ssr了。 “你就记住,他是朕点选的,是绝对忠于朕、忠于大明的,而且也有一些本领,这就够了。”朱厚熜叹了口气,“朕这不仅是给你立功的机会,更是帮你操心着这功立得不够好。总比你去了之后只能靠着自己的脑瓜子强吧?在那边,面生有面生的好处!俞大猷去了,也能从他的角度看到那些在边镇呆了多年的将领看不到的地方。” “陛下这般念着臣,臣……” “行了行了,别这样。”朱厚熜感觉中年猛男做表情有点肉麻,“朕于兵法韬略也不专精,把朕的意图和方向讲清楚了,你就趁还能在京逗留的这几日多多和几位参谋商量吧。你到了大同,朕和他们绝不轻易对你在那里的布置指手画脚,所以先尽量多推演一番。你儿子还能不能是侯爵,就看你的本领了。不挑三拣四,把能用的人用好,也是你本领的一部分。” “……”郭勋觉得皇帝这话好像说的也包括自己,若是有昔年的英国公甚至开国时的那些猛将,这次谋划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