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珂被迫停下脚步。 他早发现她了,还故意等她看完,要走的时候才出声阻止,摆明了不给她离开的机会。 包括张蓄和小胖子在内的几个男人架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出来,眼观鼻鼻观心没敢多看她一眼,选了另一条道脚下生风地跑了。 然后才是梁枕出来。 先是两条格外显眼的长腿,包裹在深灰色牛仔裤里依然劲瘦有型,不紧不慢地跨到她面前,南珂头皮发麻地往上看,目光触到他玩味的眼神。 “……要做什么?” “嗯?”梁枕勾着唇低低重复一遍她的话:“要做什么?” 他笑开:“我只是叫了你一声,不是你自己留下来的吗?” “……”南珂觉得自己果然是有病才会真的站在这儿等他,这下气结,愤愤瞪了人一眼就真的转身,一点不拖泥带水地迈步。 然后被梁枕拉了回去。 她围着浅蓝披肩的肩膀撞上他胸膛,撞散一片洗衣液清淡的香。 在这只有昏燥微风的夏夜,浓郁得让人心尖直颤。 南珂反应很大地抽了手,警惕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腕:“你到底要做什么?” 情绪起伏大些了,语气也有了波动,有几分那天在醉金销和他吵架的味道了。 梁枕在心里点评了一番,收回手笑笑,没头没脑地发问:“小老板,你店里有药吗?” 他翻出自己小臂上的一条鲜红伤口,语气还是懒洋洋:“帮个忙呗。” 南珂没有去点破他那个带着几分暧昧的称呼,直接左耳进右耳出,装没听见,领着人回了小卖部。 又是撑开卷帘门进去的,老旧的平房只有一颗电线挂着的白炽灯泡,靠拉线打开,冷光照着狭窄拥挤的小卖部,梁枕一米八几的大块头往路中一站,显得这地儿更逼仄了。 “你坐那儿。” 南珂指使者他去自己常待的宽大藤条椅上坐下,转身到旁边的架子上翻酒精和创口贴。 小卖部哪儿会有药膏,顶多能给他消个毒贴个补丁。 梁枕很是听话地绕进玻璃柜里,长腿一收到藤条椅上坐下,立马感到周围萦上来一圈女人身上才有的香味儿。 她经常在这儿窝着,身上的香都沁进椅子里了,梁枕坐着都能想象到她整个人懒懒散散靠在里面打瞌睡的样子,就像他第一次在这儿见到她那天,白得发光的柔软皮肤,还有惺忪冷淡的睡颜。 难免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男人的指节在藤条椅边磨蹭几下,喉结上下滚动一番,又在前面套着白裙子蓝披肩的人转身过来之际迅速把手握成拳,恢复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给你。” 一瓶酒精和几张创口贴被细白的手指拈着,梁枕一抬眼,刚好能看到她修剪整齐的指甲盖上浅白的月牙。 指节纹路都那么白,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梁枕看着,也不去接,摆出个大少爷做派看人:“不帮忙?” 他摇了摇自己右手手臂,示意,他不方便。 头顶的蛾子还在一刻不停地往白炽灯上撞,一下一下撞出啪啦轻微的响,在他身后灰白的墙壁上投下细碎晃荡的影。 南珂不动,他也就看着她不说话,打定主意要她给他处理这伤口。 最终还是她先皱了下眉,手上的东西哗啦搁到玻璃柜上,对他说:“手拿来。” 大少爷一笑,呲出一排齐整的白牙,乐呵呵地把自己受伤的右手交给她,郑重得像什么隐秘的交接仪式。 南珂软得像棉花的手指提溜起了他肌肉狰狞的小臂。 梁枕最先感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