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晚的时候,南珂准备关门了。 夏日的晚上天黑得慢,但这时候也已经稀稀疏疏地晕了点暮光出来,照常说已经不会有什么客人了。 她正打算去拉下卷帘门,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个男人,满脸不耐烦地叫她:“拿包中华。” 南珂收回走到一半的脚步,又转回玻璃柜后,摸了包他要的东西出来。 “五十。” 递过去的时候,她才看清这男人是上次在醉金销见过的那个。 被泼了一身酒的那个。 南珂微微皱起眉,原本递到半空的烟盒被搁去玻璃柜面上,悬到偏外的位置。 对方明显没注意到这些,给了钱就去拿,手掌一个不小心把烟打翻,又弯腰骂骂咧咧去捡。 他并不认识她。 这很正常,毕竟那天她不过是后面才冲上去打算出头,还出头失败了,被那个人死死挡在身后。 男人拿了烟就走,眼睛直勾勾注视着手里那块巴掌大的屏幕,一脸的烦躁,泛着油光的皮肤绷出红,看着怪恶心。 南珂不经常在内心对他人评头论足,但讨厌的人就另说了。 这下是真没人了,她拉下卷帘门锁好,回后隔间简单洗漱了一番,想到明天还得去上班,就打算早点休息了。 可惜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旧空调的制冷系统不错,用了十来天也没什么问题,现在的晚上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难熬,所以今天失眠肯定有别的原因。 南珂在竹席上侧身闭了半天的眼,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最后平躺回去,盯着靠近天花板边的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出神,想了会儿,翻身下去找了件小披肩,从旁边的防盗门出去了。 散个步得了。 她的生活单调简单,在这小城待了一个多月也没什么熟人,但不代表别人也这样。 现在还不到九点,筒子楼外还有些小学的孩子聚在楼梯口玩,用石块摆着家家酒,声音清澈又扎耳。 不远处的石桌上还有嗑瓜子闲唠的中年人。 南珂走过去,他们的视线就黏上来,盯着这个和这儿格格不入的漂亮女人看半天,脑袋凑在一起神神秘秘地开始谈她家里的事。 南珂可以装没注意到,但明明确确知道自己成为别人茶余饭后谈资的感觉不好受,她抱着手换了个方向,拐到没人的小路上去。 这一排的路灯年久失修坏了,小地方办事效率低,听说社区上报过,结果到现在还没人来修。 月光惨惨淡淡地洒下来,公路边上只有零星几个灯亮着,不时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