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半途而废的感觉吧,又或许她只是纯粹的想救离歌。而当下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就是使用花瓣了。 幸而她是有四片花瓣,少了一片也是能安然活着的。紫愉宽慰自己道,随即走到一旁显形化术。 待紫愉再次化回人形的时候,手中心便已躺了一片花瓣,那花瓣通体是雅致的浅紫色,周身萦着淡淡紫光。 她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将花瓣递给了晖浔,随即又化出匕首:“你将这花瓣敷在她的伤口处,然后我给她喂血施咒,将剩下的蛇毒解掉,或许能够令她在吉时前醒来。” 晖浔心里有些惊讶,却是毫不犹疑依言拉开离歌肩膀处的衣裳,将花瓣碾碎盖在上面。 与此同时紫愉也开始以血为引替离歌解毒,好在离歌体内的余毒因之前那一遭藏得不深,加上又有花瓣相助,所以没多久紫愉就将离歌体内余毒清掉了。 解决完螣蛇毒后紫愉面上已无血色,但好在还撑得住。紫愉查看了离歌的状况后,心里那个不好的想法越来越严重,可看到晖浔欢喜的脸,她就忽然说不出来了。 就在紫愉纠结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坐在梳妆台前的离歌,忽然眼睫微闪:“阿……阿浔。” ☆、第二十六章、二妖大婚 后来的事情紫愉并不知晓,她在离歌醒来的时候便就识趣地离开了房子。 下午的婚宴准时举行,地点仍旧是离歌所居住的那座屋子,而宾客也不过紫愉、季流火、凌肃霜并着晖浔的两位义弟五个罢了。 没有唢呐吹吹打打,晖浔和离歌两人各执牵红一端,并肩迈步朝着屋内走来。院里摆满了灼灼怒放的桔梗花,艳艳的火色与喜服相得益彰。 因为没有喜娘,所以紫愉便就毛遂自荐,替晖浔和离歌喊了三拜。 按照常例,晖浔多多少少是要陪坐一会的,所以便由紫愉接过离歌,将离歌送入洞房。 虽是洞房,其实不过是原来的卧房加以改装,与正厅以红锦帘相隔罢了。紫愉扶着离歌送至床旁坐下后正要出去,却忽然被离歌喊住:“我能否,请你帮个忙?” 紫愉闻声回过头来:“你说。” 离歌声音极低,宛如呢喃:“你能否留下魂识在此,替我记下我和阿浔洞房?这么好的时光,我希望有人替我记得。” “你为什么不自己记下?你可知道因为这是你和他的大婚,于是所有步骤他都不愿意假他人之手……” “我知道。”离歌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因隔着盖头紫愉看不见她的神情,却是听出了其中的苦意。那笑声压得极低,似是一声叹息:“我知道啊,所以我希望有人能够记住它。”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觉得,认识阿浔,得到阿浔的爱,嫁给阿浔,若是这三件事我都能完成,我的这一生就圆满了。可中蛇毒前我只做到了前两件,故而心里始终有所牵挂,便就生了执念。可如今我和他成亲了,我为他披上了凤冠霞帔,与他拜了天地高堂,我便觉得,我这一生都没有遗憾了。” “你就不想与他白首偕老吗?”紫愉问道,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忍。 离歌默了默,声音忽然变得轻快起来,带着莫名的天真:“我和他都是妖,并不是真正的凡人,白首偕老太长了,总有一天我们可能就会厌倦了彼此,倒不如在最相爱的时候死去,将这份感情久久长长地留下来。” “我答应你。”紫愉不愿意再听离歌说下去,快步往屋外走去,“我会将我的一抹魂识放在晖浔身上,到时屋里发生的一切我都会知道。” 紫愉实在是不愿意再听下去,留下这句话后便大步离开了房间。可饶是如此,离歌最后那句轻叹还是落入了她的耳里,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离歌说:“白首偕老,真好,可我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紫愉出来后未多久晖浔便准备辞去几人回屋,因为大家都知道晖浔和离歌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多纠缠,也纷纷离开了房子。 晖浔再众人离开后并没有很快的回房间,他站在红锦帘外,一手抓上红帘却并不拉开,微微歪着头似是在思考,过了许久许久才出声:“阿离,是你,你在对吗?” 屋内离歌闻声轻轻回应道:“嗯,是我,我在。” 离歌的声音不大,可紫愉却分明察觉到了声音里带了几分虚弱,只是沉浸在欢喜里的晖浔并没有注意到。 他只是在离歌应下后,面上漾开浅浅笑容,拉开红帘快步走了进去。 屋内床旁的桌上,一对龙凤烛初初烧了半截,大抵是因为晖浔走进来步子有些快,带起了细细的风吹得烛光摇曳。 因着门窗都挂有厚厚的红绸长帘,故而虽是下午,屋里却昏暗若夜,只有那双烛所照亮的一小片天地里,弥漫着喜意。 晖浔过去后并没急着挑开离歌头上的帕子,而是先取了桌上的烛,借了火将屋内的烛一一点亮,在一片暖色的光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