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香抱着沈平庆的脖子,尖尖的一张小脸,依稀已有美人样子。 沈平庆笑亲了亲女儿的额头,朝美貌的妇人摊手。 “都这么大了,还要什么长命锁,老爷也是。”妇人微嗔地看他一眼,把个小金锁放在沈平庆掌心。 金锁挂上沈寒香的脖子,她就甜甜地笑,“谢谢爹!” 沈平庆这才拍去身上尘走进姨太太屋。 前前后后响起马氏吩咐底下人去打水的声音,要让老爷洗个热水澡,去去乏。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大坑,嗯,大概是个拨乱反正的故事。 喜欢的妹子可以收着看个热闹。 能留个爪子就最好啦,滚两圈儿~ ☆、牡丹 沈家的除夕先要祭祖,猪、牛、羊及各色果子得请祖先先用,又沈平庆带着儿子献上这些。 至于守岁年夜亲眷们要吃的瓜子、花生、糖等一应物事,通常得提前半月开始准备,果品得提前腌制,再有各色肉食:兔肉、鹿肉、熊肉等是一早腌好的,堆在厨房外面的大院里。 马氏一早亲来厨房给沈寒香熬点肉糜粥,管家娘子正在院里使唤人搬放东西,见她出来了,谄笑迎上来,又瞧见马氏手里的粥碗,笑笑,“三姐儿的肉糜粥在炉子上炖着了,正心说马姨娘什么时候来要,文火温着的,这就让人去盛。” 马氏生得温眉细目,扯出帕子沾了沾嘴角,轻轻咳嗽,素白的脸孔微有点风热似的发红。 “家里这么忙,我自己去就行,还是你周到。” 管家娘子遂直起身,找个小厮来给马氏带路去厨房,吆喝一嗓子,“姨奶奶过来了,仔细着点,这还有身子的人吶。摔着了你们一个二个都得扫地出府去!” 沈平庆本在京城根下当值的,现跟着工程安家在梦溪县里,也是京城辖下的一个县份,据说是富得流油,外称作金梦溪。 马氏的亲姊妹两朵金花都在知县那儿,嫡出的个大姐,是知县的正房,底下一个幺妹,也是个姨奶奶。 管家娘子约摸三十岁,从前在沈家老宅子,沈平庆到梦溪安家后,才叫过来的。 马氏一面对着热粥吹气,搅动勺子,出来朝管家娘子谢了声,才走出去。 管家娘子板着个脸,返身高声吼着朝厨房里去,“不盯着就偷懒儿,兔崽子们,压岁赏钱想不想拿了?” 沈家过年时候,百八十个红包是有的,给府里的下人们,十三以下的家生子打赏几个铜钱买糖吃,正经能办事的少则一二钱,多则一二两,也算给家里帮衬点儿。 除夕过后的正月里,包的红包又是旁的,红纸上拿金粉涂上福寿等字样。 这活本是雇来个先生就能写,打发一二个红包就是,但沈平庆娶的正妻,书香世家的底子,写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又好写字,但凡家里要写个什么,便是挂的那二十四幅春联,也都是她一笔写就。 马氏取了粥回院子,进屋便叫,“起了啊,喝点肉糜粥,今儿的瓜子果儿都少吃些,大过年的生病,不吉利。” 进了第二道门,马氏一看,沈寒香小小的个身子,坐在妆镜前,自己编头发在。 “还会自己编头了?不用娘给梳?” 镜子里映照出马氏走近的那身靛蓝袄子,半新的,去年做的。 “看娘梳那么多次,怎么也会了。”沈寒香嘴角微翘着。 马氏坐到一旁,略出神地打量她女儿。这女儿三日前骤然一场烧,温度不甚高,却起不来身,总腻在床上。到第二日,身上一忽儿烫得像火炭,一忽儿又如堕冰窖。 叫大夫来瞧,只说是风寒,要好好养着,仔细别吹风。 结果沈平庆今早回来,她还跑出去迎了。沈寒香随她的名字,马氏多次同沈平庆提说是女儿名字起得太寒凉,都七岁上了,还是成天黏在马氏身上。见了生人从不开口,脑袋净往马氏怀里钻,弄得马氏都不太敢带她出去,免得亲眷们传来传去要说她的姐儿不懂事。 说起来倒是沈柳德省心,现十四岁,价成日在学堂里和小子们玩得好,三不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