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南王世子这个人大概是真的很有把自己当做未来天子的想法,甚至在京中落脚的地方也不想距离皇城太远。 这一个时辰已经足够了。 戚寻带着个重负也轻松地翻入了皇城,当然更加准确的说是按照朱棠给她留下的那条专属通道进了南书房。 看到她居然还带了个隐约透露出人形的包袱,朱棠都不免被吓了一跳。“这是……?” “你看到他的脸就知道了。” 在南书房的灯光下,挡在被点晕了过去的南王世子脸上的黑布被揭了下来,他的易容面具还在司空摘星的手里,这会儿便是那张与朱棠酷似的脸呈现在了小皇帝的眼前。 朱棠的神情一凛,“这是怎么回事?” 戚寻对着他比划了个小声的手势。 大概是最近合(狼)作(狈)分(为)赃(奸)的次数多了点,朱棠从善如流地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先保留疑问,等着她解答。 “让人接一盆水来,再找两块厚布来,不要找王总管。我解释给你听。” 朱棠点了点头安排了下去。 戚 寻出现在皇宫之中当然是秘密,但南书房这里要什么布和水,反正是陛下的指令,并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等到这些将东西送来的人撤了下去,朱棠便看到戚寻随手用厚布盖住了一旁的书桌,又盖住了看起来不太寻常的书架,将地上的明黄色地垫也给丢到了一边,这才走回到了这个被带入皇宫中与他长得格外相似的青年面前。 看她手势示意,朱棠退到了屏风的后边,从屏风折叠的缝隙之间看着外边的情况。 朱棠有点想提醒戚寻不要在书房里泼水,这到时候不好清理,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被她从水盆里抬出来的是一块冰。 对不起,是他忘了,你们江湖中人本事得很。 这块冰又旋即在他的视线之中被按在了南王世子的脸上。 “……”虽然会被戚寻带到他面前,朱棠这个聪明人又有那么点猜测,同情这种情绪大概率是没什么必要的,他还是下意识觉得—— 这位先被打晕后被冰块突脸的家伙有点惨。 在看到对方醒转之后“放肆”的“放”字才说出口就被人给粗暴地打断了,就更觉得他惨了。 那是一道擦着他的咽喉掠过去的剑气,但凡再深一点就能让他永远闭嘴。 而发出剑气的白发少女已经不知道何时拖过了南书房的一张座椅,以最懒散张狂的方式枕靠在了座椅上,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托着侧脸,另一只手则搭在一边。 也正是这只手发出的剑气。 “小声一点,我不喜欢噪音。”主要是她不想把被朱棠找了个借口调得远了点的大内四高手又给弄过来。 朱棠在屏风后忍不住思考了一下戚寻到底是怎么把这种恶人做派表演得这么逼真的。 如果戚寻能回答他的话,大概率会说,只要电视剧看得多就学会了。 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南王世子。 他本来就没多少本事,名义上是跟着叶孤城学剑法,实际上也并没有学出什么名头来,这会儿面临忽然被人掳劫到了另一个地方,更是惨遭生命威胁的情况,他哆嗦着嘴唇,那句本想高声说完的这句“放肆”又被他给吞了回去。 形势比人强,该认怂时就认怂。 虽然他环顾了一圈没看出自己身在何处,更没看到原本应该拱卫着他的人,又把他的下属和叶孤城一道在心里骂了一百遍。 当然他还不至于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是谁。 这家伙在春华楼前和叶孤城起过冲突,这头迥异于常人的白发更是醒目得很,南王世子怎么会认不出来。 但他属实没想明白的是,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被她给抓来的。 “京城里的时候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你不会不知道我跟叶孤城交过手,还受了点伤,”戚寻拨弄着指尖,那明明是一只在灯烛映照之下显得尤其漂亮的手,现在却在南王世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