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末了从开着的窗户处跃身跑开。 跃到客栈外时,他莫约听到将卿的声音,但身体下意识地却似一阵风样地刮出去。他是很想听将卿说话,可不知为什么竟会下意识地逃开。 没错,就是逃开! 毫无目的地胡乱逃走,他跑过密集喧闹的人群,跑过人迹稀少的小港,跑过花香四溢的树林,心中早将纵岸打骂了千百回。 如此一路盲目狂奔,待他跑得发出阵阵粗喘,周围只剩大片大片的树林看不到一个人时,他终于缓缓停下,扶着一棵树低着头心脏跳得无比剧烈,好如就要跃出来一般。 重重地低低喘了许久,待到呼吸平稳下来,他刚直起身子打算整理自己的仪容,就听远处有个少年的声音碎碎念念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九千岁放轻脚步,悄悄走过去,等走得近些了,才听出这人是在念书,他音调清脆,略略有些淡泊:“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混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忧,才下心头。即展眉头,灵台清悠。” 一边听他念,九千岁一边悄悄地靠近,待觉得差不多了,躲在树后悄无声息地探出头望过去。 ☆、时雨妖王(五) 月光皎洁,树影婆娑。 一片漆黑间,一位衣着破烂的少年借着月色正正盘膝而坐。夜风轻轻吹开他的黑发露出一张清俊孤傲的面庞,他在低头朗诵手里一本泛了黄的书,音色凉薄清脆,隐隐带着一股磨灭不去的傲气。 九千岁很惊讶他竟有如此气质,可见这张脸实在陌生,在树后张望一番还是打算默默离去。待远离了这个地方,他偏着脑袋想:嘶,这个人真是好气质,可他穿着那样的衣裳,莫非是家道中落了?唉,可惜,真是可惜。另外这人也真是奇怪,他念的该是道家的清心咒吧,可是为什么要对着一个花盆念,真是奇怪啊。 “嗯?!”他的步伐突然顿住,瞪圆双眼道:“等等!花盆?花盆?!” 他,他不会是,不会是那个沈老知府的孙子沈玉仙吧?! 当即,九千岁想也不想,下意识地往方才的那处狂奔而去:这,难道他,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疯子?!! 仔细一想,他又有些疑惑,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人不是沈玉仙? 不怪他,实在是那天见到他的时候,他衣裳虽也是一样的破破烂烂,可满脸泥灰根本辨认不出相貌。加之他行为诡异,抱着怀里的花盆死活不肯放手,旁人只要敢看一眼都会被他凶,这样的行为怎样看都实在不像一个正常人。 但方才的那个少年不一样,衣着纵然破烂可干干净净,一张雪白清俊的脸,以及动作神态也实在不像一个疯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