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他突然灵机一动,随后黑暗中白光一闪他方才站的地方就只剩一堆白衣。 白衣中一只雪白的小毛团左钻钻、右钻钻最终从袖口处探出脑袋。 他四处望了望,叼着衣裳艰难地藏到草丛中,这才迈动着自己的四条腿飞似地赶往那个少年在的地方。 少年还在朗诵道家的清心咒,九千岁躲在小草中张望一会,看准时机“咻”地一下飞速窜出狠狠撞在他的小腿上! 少年吓了一跳,手中的书都险些拿不稳,他下意识地想去拿起放在面前的花盆,可看清是一只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小狐狸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九千岁确实是被撞得晕头转向,他本想就是冲出来装装样子,哪知快要狠狠撞到他的小腿上欲要刹住脚步时,却悲催的发现自己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来……最后就真的撞上去了。 就在他晕头转向,脑袋巨疼之际,一只雪白漂亮的手轻轻把他托起,紧接着就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少年声隐隐含笑,一只手轻轻地替他揉着被撞的脑袋:“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嗯,没什么事,不要紧的。” 他的怀里温暖且有一阵淡淡的桃花香,再加按摩的手法实在舒服,九千岁忍不住瘫了身子任他摸。 这个少年也真是不客气,也许是九千岁的毫不排斥,又或者是他的皮毛真的很柔软,总之这个少年还真是将他浑身上下柔了个遍,连鼓鼓囊囊的肚皮都没放过。 九千岁也没拒绝,反而乐在其中,等到少年笑着再给他做一次浑身按摩时,他不争气地睡过去了…… 再次睁眼,天已然大亮。 九千岁移开盘在身上的大尾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在原地咂咂嘴靠着墙,呆呆地愣了许久才突然想起昨夜自己似乎什么也没做就睡过去了! 连忙四处顾盼一番确定自己的所在位置。这个地方是一间破烂的庙宇,墙上的彩绘经历风雨的打磨大片大片褪了色,庙顶漏了一个很大的洞,阳光从大洞中渗出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九千岁人般立起,上下左右全全张望一番,一面奇怪怎么一个人影也没有,一面又缩起身子重新将自身所有的重量都靠在墙上。 靠着墙静想一阵,一个不经意地回头间他募然发现自己靠着的这面“墙”颜色有些不对。 别的墙都是淡淡的朱红色,唯独这一面是土黄色。 嘶…另外这颜色和纹理有些眼熟啊……九千岁用小爪踩了踩,一抬头猛地发现这哪是什么“墙”!这分明是那个少年所抱的花盆!!! 这次的目的本就是与这个花盆有关,如今一觉醒来他竟和这个花盆呆在一起,这不禁叫他有些喜出望外,连忙将一只耳朵贴在花盆上仔细去听,又闭上眼睛耸动起黑黑的鼻子感受和判断气息。九千岁一直觉得这个花盆里一定有什么,可这番又听又闻又感受,得出的结论仍旧是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盆时,他有些愣。 不对呀,怎么会这样呢?看着花盆歪歪头,他心想:就这样?不行!我不甘心,我一定要看看这花盆里有个什么东西! 心中刚浮现这个念头,还没开始动手,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小狐狸你醒了?” 九千岁下意识地乖乖坐好,不再去碰那个花盆。 不得不说他下意识的动作做得实在太对了,那个少年挎着一个篮子缓缓地过来,似是见他如此乖,很开心地蹲下来揉揉他的头弯眼笑起来:“你好乖,我还从未见过这样通人性的狐狸。” 他说着说着,两根手指摸到他的下巴处轻轻挠了挠。 九千岁最喜欢别人摸这里,用尾巴微微圈起他的手腕,原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少年眼中透出一抹惊喜,放下篮子揉揉他的肚皮后将他整个抱入怀中。 九千岁在他怀里舒服地眯起眼,雪白巨大的尾巴有意无意地圈住他的手,尾巴尖有一下无一下地轻轻拍着,十分俏皮。 他心想:这人的手法真是舒服,要是天天也能这样抱着我摸一摸,那真是太棒了! 与此同时。 一间客栈内,将卿黑着脸面目阴沉地盯着桌上整齐叠好的白色衣物,周身都散发着股股阴沉,无比骇人。 在他身后纵岸额前缓缓流下一滴冷汗,咽了咽口水道:“这可与我无关……再说了,他可是神明,能出什么事……” 话未说完,将卿“嗖”地一下站起,面无表情地一步步向他走去。 ☆、颓枝重开日(一) 自打来到这里,九千岁就无法和将卿联系。 不是不想,而是只要他跑开一点,沈玉仙便会笑眯眯地抱起他重新回到破庙中。要说晚上那也不行,原来这破庙不止沈玉仙一人独住,除了他还有许多与他一样的叫花子,他们无家可归只好彼此相依在此,也算在冰冷的世界中有了点依靠。 沈玉仙与他们关系不错,九千岁他们也都见过知道是沈玉仙身边的狐狸,故此只要他一跑众人就会拦住他的去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