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未出阁的女眷,没有一个人会把婚配挂在嘴上。”连枝想了想,再加了句,“不吉利的。” “我依你便是。”江窈又朝张公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催促道,“好连枝,你替我讨回来吧。”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连枝才手捧着浮雕砚台回来。 江窈兴奋的迎她进来:“你可算回来了。” 连枝刚想接道,是啊奴婢可算回来了,然后就看到江窈抱着砚台仔细观摩。 “您怎么凭白无故对这砚台上起心来了?”连枝的表情有些幽怨,“今儿又不是只得了这一件东西,论心血,还是秦世子亲手镌刻的印鉴更重一些。” “因为我喜新厌旧。”江窈头也不抬,她在检查砚台有没有完璧归赵。 连枝灵光一现,想起什么,她悄声附耳道:“谢相是在答谢您的救命之恩么?” “我不知道。”江窈迷茫的摇头,“他没有再和我提起静安寺的事。” 与此同时,国子监门口。 李荣立在原地踌躇片刻,初入的同袍一一和他打遍招呼。 等到天色渐渐沉下来,谢槐玉才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出来。 李荣暗自咋舌,谢相这要么刚来转一圈便回相府,要么便待到最后一个才出来,委实让人生出一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他恭敬作揖:“谢相。” 谢槐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还给她了?” “是。”李荣不敢有所隐瞒,“不过是殿下身边的宫女连枝亲自来讨的。” 谢槐玉也不意外,预料之中一般,“你父亲进廷尉府的事,我会酌情考虑。” “谢相的大恩,小生没齿难忘。”李荣又给他行了个弯腰礼,目送谢相渐行渐远。 翌日,江窈抱着字帖来了四方堂。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秦正卿率先表达敬佩:“殿下如此这般,真是可喜可贺。” “大惊小怪。”江窈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 她昨儿晚上临睡前已经进行过新一轮的心里建设,师夷长技以制夷的第一步,先让敌人放松警惕。 不能将敌人一举歼灭,那就采取偷师战略。 好景不长,甚至是短暂的。 江窈一方面是自我安慰,一方面确实是对书法起了兴趣,新奇又有趣,以前看起来古板的笔画写起来就像涂画似的。 然而她的兴趣实则是三分钟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午后的阳光散漫惬意,国子监檐下栖着只猫儿晒起日光浴。 四方堂正中央风水最好的宝座上却空无一人,众人对此早已习惯,虽然今天的建章公主似乎同往日有所不同,但字帖临摹了不过小一会儿功夫便撂笔,逃学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用建章公主第一次逃学被司业委婉训话后的表态来说,那就是只要胆子大,天天都休沐。 偏偏今儿也不知道哪道风把谢槐玉吹来了,身后跟着两名书童,抬着石头镌刻出来的棋盘棋篓。 众人的兴高采烈简直溢于言表,本来以为谢相自从破天荒给他们疑义相与析后,便不会再给他们授业。 谢槐玉抬眼朝底下拂了一眼,下一刻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哼哧哼哧将楚河汉界抬进来的两名书童:“……”他们现在很想死一死。 一向求学好问的秦正卿第一个坐不住,起身征询道:“谢相留步。” 谢槐玉顿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