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庆幸你为朕生下了两个聪慧的皇子,滚下去,没有朕的命令不许离开寝宫半步。” “是。”萧婕妤跪趴在地,行大礼恭送长平帝甩袖而去,眼泪溅在青石砖地面上,哒哒微响。 养马之所,此地偏僻荒凉,背后就是一片树林,地上鼓起一个个的小包。 张顺德也是从内侍省出来的,见孟景灏盯着那些奇怪的小包看,便低声解释道:“奴婢听闻,那小包里埋的都是骨灰。犯了事的太监宫女死了,一烧成灰,生前相好的人就偷偷给埋在这里。” 孟景灏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前面有一排屋子,瓦片掉落,屋脊上破了个洞,红墙掉了漆,显得荒凉阴森。 如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皇宫里还有这么个地方。 “太子殿下。”守门的两个卫士跪地请安。 “起来吧。孤奉命来看望福郡王。” 其中一个卫士就掏钥匙开门,尔后退避左右。 张顺德先走了进去,在前面探好路,才躬身请了孟景灏进来。 院子里并无半匹马,张顺德顺嘴道:“这里早已废弃不用了。” 忽闻撞击声,孟景灏猛的撞开了屋门,扑鼻就是一股恶臭味,就见满地粪便,打碎的瓷片、酸臭了的饭菜,孟景湛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的坐在墙根下,正拿脑袋撞墙,眼神木愣呆滞。 孟景灏张了张嘴,心里忽然酸胀。 龙子贵胄,一朝成囚,还不如求个痛快。 阳光从外面射进来,打在孟景湛的眼睛上,他仿佛才看见有人来,也不管是谁,扑上来就喊,“让我死,让我死。” 张顺德一把抱住臭烘烘的大皇子,拼死护着不让他靠近孟景灏,喊道:“殿下快出去。” 又扯着嗓子喊:“来人啊,来人啊。”他的小身板可拦不住大皇子太久。 看押大皇子的两个卫士慌忙跑来,将大皇子推进屋里,强硬锁了门。 孟景灏转身就走,张顺德慌忙跟上。 乾清宫。 孟景灏跪在地上,恳求道:“父皇,找个人照顾大哥吧,大哥实在是……儿臣看着不忍心。” 大皇子是何种待遇,长平帝怎能不知。 “你没让朕失望,比老四强,他让朕杀老大为老五报仇呢,可他忘了,老大也是他的亲兄长。一点兄弟之情都没有的狗东西。你去办吧,给他……换个好点的院子。”长平帝扶着龙头叹息。 从乾清宫出来,孟景灏就沉了脸。他果然猜对了,这又是父皇的试探。 第66章 都是蠢死的 梳妆匣开着,小抽屉里放着满满的步摇玉镯金钗,雕花案几上还凌乱的扔着玉坠、戒指、腰佩,胭脂盒半开,露出里面绯色嫣红的香脂。 梅怜宝坐在月牙凳上,面前铺开一张宣纸,正拿着毛笔画乐平郡王的名字,偌大的宣纸上,画的都是乐平郡王的名字。 横七竖八的躺着,寥寥草草,倒像是鬼画符。 梅怜宝想的出神,孟景灏蓦地伸出了手,拿起了宣纸,梅怜宝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出声,吓死人了。” 孟景灏将纸团团成球,猛的从窗户扔了出去,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梅怜宝,“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是孤的女人,却在一遍一遍的写别的男人的名字,你想死吗?” 梅怜宝笑着抱住孟景灏的腰,仰着头看他,道:“我在想一件事,养病的时候,和林侧妃闲话,偶然提起乐平郡王,我才知道他竟是前朝末代公主的孙子,我原以为他是你的亲兄弟呢。” “所以呢?” 显然这个理由孟景灏并不满意,冷睨着梅怜宝。 梅怜宝一点也不紧张,嘻嘻玩笑道:“先说好哦,我是闲着无事想着玩的,你听听就罢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