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愿意装聋作哑,殷绍疯了才会去跟他主动坦白。 刘皇后张了张嘴,最后却是哑然。 殷绍就又说道:“横竖我凡事都没有忤逆他的时候,现在我越是留着安氏,反而越说明了我是循规蹈矩,顺应天意,也相信天道轮回的,父皇他反而会更放心些。” 反之,如果他会一怒之下就放弃了安意茹,皇帝反而会觉得他狼子野心,恐难控制。 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最后刘皇后还是被说服了,只是从太子府出来的时候,她便精神不济,有些神情恍惚。 皇后的凤驾浩浩荡荡的回宫,街口的暗巷里,有人轻袍缓带,冷眼看戏。 “殿下,皇后娘娘已经走了。”他身后随从试着提醒。 那人忽而仰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调侃道:“看见皇后方才从太子那里出来时候的脸色了没有?” 随从一愣,神色困惑不解。 那人便就勾唇冷笑道:“看来是太子给她撂了底牌了,安氏又躲过去了,为了护住这枚棋子,太子真是煞费苦心了,连着舍了两个结发妻子。话说回来了,廖家的人是不是上辈子作孽太深?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连着折了两个女儿在他手里?” “与皇上的信任相比,那两位太子妃又算什么?”随从说道。 “也是!”那人闻言,低头又抬头,看了口气之后,就又洋洋洒洒的笑了出来,“只不过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蠢货,会以为太子是真的对安氏那么个短视又势力的女人情根深种了?” 他调转马头,打马往主街上走去。 随从从旁观察他的神色,试探道:“殿下指的是梁王和怀王他们吗?” “连自己亲儿子的心思都摸不准,皇后娘娘也不聪明啊。”那人叹道,说着,面上神情就更加叹惋,“说起来,当初还真是可惜了本王的那位太子妃嫂嫂了。” “圣意如此,也是无奈。”随从也跟着叹了口气。 男人就更欢快的笑了,“是啊,论及揣摩圣心,拿捏咱们皇帝陛下的底线和心思,除了太子,也就只能算是十一皇叔了。” “宣王殿下?”那随从一愣,随后不解的沉吟,“殿下难道觉得昨天御景园里的事情,是和宣王殿下有关?” “是十一皇叔做的。”那人道,语气杜定国,“他太明白咱们那位皇帝陛下的底线在哪里了,所以才并没有让良嫔和即墨勋假戏真做。这样一来,这就只是个局,破绽明显,一方面激怒了咱们皇帝陛下,让他狠手处置了良嫔,但因为这绿帽子并没有真的戴到头上,他反而不会大肆张扬的敕令严查。如果只是暗访的话,十一皇叔做的事,还会给人留把柄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宣王殿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那随从越听越糊涂。 “是啊,为什么啊?”那人侧目看他,挑眉道:“他为什么要出手算计良嫔?还有——他今天又为什么要特意走一趟太子府来看戏?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问的轻松,那随从却是苦思冥想,百思不解。 两人还没等从这巷子里出来,迎面就见一人策马进了巷子,“殿下,南康公主府,出事了。” ------题外话------ 好吧,端木这回是真醋了!不过王爷你也是真牛气,居然还忍得住—_— 例行公事讨月票,其实是不是我每天嚷嚷,然后你们就直接无视我了呜~ ☆、第052章 淮南悬梁,南康之怒 太子府。书房。 冯玉河送走了刘皇后之后就又赶回来复命,彼时殷绍还一直坐在那里喝茶。 “殿下——” “母后已经回宫去了?”殷绍淡淡的抬眸看他一眼。 “是!皇后娘娘已经回去了,不过瞧着精神不是很好。”冯玉河道,面有忧色,“皇上会不会怀疑什么?” “没事!母后在宫中多年,这么一点小事,她稳定住的。”殷绍说道。 冯玉河就没再多言,片刻之后,转移了话题道:“殿下,怀王和宣王殿下他们也都回去了,怀王那里必定以为是抓住了殿下的又一个把柄,一定会去皇上那里——” “他不过就是找几个御史写一下弹劾的奏本罢了,没事。”殷绍道,唇角弯起讽刺的冷笑。 只要他保安意茹一日,皇帝就会觉得他还是规矩本分的,所以殷梁那里,不管怎么折腾,皇帝至多也只是骂一骂他,并不会真的威胁到他的东宫储位。 冯玉河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