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膝一曲,伏在膝上睡起觉来,反正天塌了有高个顶着呢,他们耳目病着都比她灵多了! 先前不过假寐,后头也是这两日太辛苦,竟真的睡过去了。 然而似乎一瞬间就又醒了过来,听到时谨和萧虎嗣在低声交谈。 “……听呼应,像是不下于十五人,……薛姑娘完全不会武功,总要护她周全……” “我的女人,不必萧将军费心。” “薛姑娘说,她和你已无关联。” “她不过任性,爱耍花枪罢了。萧将军可别信以为真,以免误人误己。” “我与薛姑娘相熟,自然是信她了。”萧虎嗣声音平淡。 时谨讥诮的一笑:“怎么会有女人离得开我?她一日是我的人,就一世是我的人。” “世间总有许多‘可能’。” 薛池心里突突直跳:尼玛,不商量怎么应敌,拿我嚼舌根!时谨你个自大狂,什么叫‘怎么会有女人离得开我?’,要不是你有权有势,现实早扇你十七八个耳光啦! 想到这里,薛池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向二人。 但这两人一点也没有背后说人被发现的尴尬,薛池一醒,姿势就有点紧绷,以他们的眼力怎么会没发现呢?甚至时谨就是说给薛池听的。 薛池瞪着时谨:“我不是谁的,我是我自己的!”声音略大。 时谨长眉一挑,不动声色的看着她,像是她说的是句空气。 薛池气恼,才要说话,时谨已经撑起身朝她压过来。 薛池大惊,以为时谨要吻她,连忙伸手去推,然而还是被他扑倒在地,她的手撑在时谨胸口,他不由露出了一抹痛色,却抬手迅速往她唇上一按。 薛池一看这架势,便知是情形有变,连忙住嘴,撑着他的手也松了力度。时谨伸手将她抱紧,原地一滚,就听嗖嗖几声射来。 数只箭羽朝着这个方向疾射,大部份被藤蔓挡住,也有两枝穿过间隙直钉在薛池方才坐的位置。 时谨旋身坐起,抽出薛池别着的砍刀,将薛池推到背后掩住,挥刀去格箭枝。 萧虎嗣亦用手中树枝格挡,不时侧头留意薛池。 因有这藤蔓为屏障,时谨和萧虎嗣两人咬着牙也勉强对付得了,且对方不知薛池一方都是伤兵,似乎并不想上前来暴露自己,只不停的射箭。但林间树摇影动,隐约可看出有两三人向两侧疾驰,想来是欲绕到三人身后放冷箭。 若真如此,两个伤兵加一个不会武的,怎么躲得过。 薛池急了:“怎么你禁卫还没找来呀!” 时谨一番剧烈动作,此时已不能支,脸色惨白如纸:“我们拖延了这许多时候,该是快了。” 薛池咬牙,这就是个机率问题了,偏偏被敌人找到了精确的位置,时谨的人也许就在隔壁山头摸瞎呢! 先前不敢弄出动静,现在已经被发现了,还怕什么? 薛池这么一想,就将自己腰上的麻绳解了下来,拿出火折子点火,麻绳一点就着,她将之扔在地上,伸手去折了些细小的枯枝堆在火上,原本这样的细小枯枝极易燃,但这大雨过后,枯枝吸满了雨水,此时半湿未干,将燃未燃的,立时就升起一股浓烟来。这烟滚滚上涌,钻过浓密的枝叶,一直升到空中去。 时谨回头一看,知她是要给禁卫指定方位,不免眼中带了笑意看她一眼。 果然对方一见此情形,攻势更猛。 薛池被烟薰得两眼带泪,咳个不停,这声响立即使一波箭羽齐齐向她射来。 时谨和萧虎嗣心中齐道不好,萧虎嗣斜身飞出,手中同时探出树枝一挑,挑飞数箭。这样的剧烈动作使他全身伤口瞬裂,血如泉一般湿透了衣衫,只那黑衣看不出血色罢了。 时谨却就近扣住她的手腕一拖倒地,翻身将她掩在身下,忍不住闷哼一声,原是终有一箭射中了他的肩膀,这疼痛尚且可忍,他却只觉自己脑中一昏,鼻管中一热,便有鲜血从鼻中滴滴答答的往下急落至薛池的额上。 血从薛池额上往下淌,流入她眼内。薛池呆住了,只看到红色的视野中,时谨肩头一只箭羽在不停颤动。 薛池心里变得有点酸痛,她眨了眨眼,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