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还有一枝莲叶,两朵莲花,整个绣图十分生动。 梨枝将厚厚的盒套取下,打开食盒,里面是一个带盖的白瓷钵,隐隐有热气冒出,显然里面的汤饭还是热的。 华重梅道:“那日原是我的过错,不该让你一人出府,所幸未酿成大错,不然我这一世都不得安心。这是我命厨下做的骨汤,你暂住锦绣坊做这些不方便,我会命人每日送来。” 以禅忙推辞:“这可使不得。” 梨枝又取出一个红匣子放在高几上。 华重梅道:“这是一根上好的老参,你收下吧。” 人参何等珍贵,她更不能收。 她原也不想和华家再有牵扯,若非阴差阳错去了花宴,华府的绣活她也不会接的。 华重梅何尝不知她的心思,沉吟片刻问道:“谢小姐,我们两家的恩怨都是自宝暄而起。宝暄几次生死悬于一线,那时我们都急疯了,做事欠思虑。如今细细想来,谢小姐与我华家无冤无仇,令兄与宝暄也不过有些小纠葛,怎会为此去伤他。今日,我便问一句,那日,当真是宝暄非礼了谢小姐,你才失手伤了他吗?” 以禅心中苦涩,当她想说时,无人听她。如今已时过境迁,华家却有人来问她了。 她抬头,眯着眼睛细细端详华重梅,见她目中神色真诚,方淡淡笑道:“我的话,华小姐相信吗?” “自然信的,否则我便不会问。” 以禅睫毛敛下,点点头道:“华小公子当日饮了不少酒。” 华重梅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我们华家欠你太多了。”她将木匣推过去,“我晓得你瞒着祖母和母亲,便是府中有人参也不好取用,如此要将养到何时?我还待你身子大好后绣牡丹图呢。” 以禅还要推辞,华重梅又道:“我明白你不愿受此恩惠,那便当做我交的束脩吧。” 以禅一愣。 华重梅一笑,转头瞧了瞧周菱和陆妙真:“这两位是你收的徒儿吧,你若过意不去,便也收下我吧,这老参就当束脩可好?” 此言一出,别说以禅,满屋人都愣住了。 就算华家和谢家没有那些恩怨,她们也不敢想象,华府金贵的小姐会跟着以禅学绣。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如此,今日便不打扰了。”言罢,好似生怕以禅会拒绝,带着梨枝,径直下了楼。 红绒瞪大眼睛问道:“她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学刺绣?” 紫线和周菱点点头。 陆妙真说道:“似乎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红绒:“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以禅也觉得难以置信! 或许,华重梅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 华府。 华重梅回府后径直去了华重锦居住的墨香轩。 “怎样五姐,她收了吗?”华重锦提笔端详着自己刚写的字,问道。 华重梅气不打一处来:“你姐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她还能不收吗?” 华重锦扬眉:“何出此言?” 华重梅气呼呼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自己的脸说:“看看我,我的脸还在不在?我居然拜了一个……比我小七岁的姑娘为师傅,就为了送出你的那根老参,还有你那碗骨汤。” 华重锦淡淡“哦”了声,轻描淡写说道:“有何不可?能者为师嘛!在我眼里,五姐可不是迂腐之人。” “呦呵,”华重梅好似不认识般他般后退了几步打量他,又凑到他跟前瞧他的脸色,最后啧啧说道,“我以为府里就宝暄一个疯了,原来还有一个。” 华重锦正提笔写字,闻言手一抖,刚写的字便毁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