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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马车沿着山路渐渐远去,冬眠凑到站在杏花树下的人身后,笑嘻嘻说道:“都督想知道谢小姐方才问我什么了吗?”

    华重锦瞧都不瞧他一眼:“不想!”

    冬眠原本都张口要说了,不想被华重锦一口回绝了。他眨了眨眼,还是怏怏说道:“她问我你的名讳。”

    华重锦倏然一惊,转身问他:“你说了?”

    “我哪敢啊,只让她日后亲自问你。”冬眠暗戳戳想,不晓得谢小姐知晓都督身份后什么反应,好想看哦。自然,最想看的,还是都督的反应。

    华重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站在花树下。

    任凭春风吹拂衣角,杏花落满肩头。

    ******

    清晨的朱雀街车马稀少,以禅回到锦绣坊时,街两旁的店铺大多都还没开门,只有锦绣坊开着门。

    马车在门口刚停下,红绒和紫线便迎了出来,将她搀下了马车。

    红绒和紫线自得了消息,知晓以禅无事,便连夜回到了锦绣坊。周菱周二丫因惦念以禅也没回村,让同村的大叔捎信回去说在锦绣坊赶活。

    几人在锦绣坊二楼挤了一夜,整夜没睡好,虽得了以禅无恙的消息,还是担忧至极。只有陆妙真沉稳些,一直宽慰她们。

    清晨,几人早早起身至楼下等候,如今看到以禅回来,忍不住喜极而泣。

    以禅在二楼歇息了会儿,便让紫线去请郎中,倘若回到府中再请,若让母亲和祖母知晓,怕是日后再不会让她出府。

    紫线瞧见以禅身上伤势,早默默落了泪,听见以禅吩咐,忙拭去眼角泪水下了楼。还未出门,就见一位女郎中负着药箱入了店门。她自称姓白,说六爷的侍从到医馆相请,让她过来出诊的。

    以禅倒未想到六爷做事如此细致,忙让紫线请了白郎中上楼。

    她查看了以禅身上伤势,说道:“淤青就用你涂的药膏便可,这是最好的伤药,三五天就会消去。肋骨有裂伤,但不打紧,我一会儿开方子,静养些时日不要乱动快跑。”又宽慰以禅,“姑娘年纪轻,骨骼痊愈很快的。”

    她自去窗畔高几前写药方,以禅忙让紫线取诊金。

    “不用,诊金已经付过了。”白郎中又轻轻一笑,“也请谢小姐放心,你的伤势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她将写好的方子交给紫线:“去药房抓药,每日分两次煎服。”

    送走白郎中,紫线自去抓药。红绒为以禅又抹了一回药膏。

    以禅这一日自然不能刺绣了,便歪在榻上歇着,时而指点一下陆妙真和周菱。当晚,她没敢回府,又在锦绣坊宿了一夜,怕回府被母亲和祖母看出端倪。她晓得以赶绣活为借口也顶不了几日,果然,第二日母亲便命她房里的大丫鬟前来探看,瞧见她安然无恙在锦绣坊才放了心。

    母亲派来的人刚回去,锦绣坊便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华府的五小姐华重梅。

    以禅再没想到华府会有人来探望她,她出了事,华家不是该高兴吗?

    “谢小姐身子可大好了?”华重梅在藤椅上落座,微笑着问道。

    以禅命红绒斟茶,盈盈浅笑:“已无大碍,有劳华小姐过来探望。牡丹图的绣样勾画好后,我会派人送到府中的。”

    华重梅展眉轻笑:“怎么,我看着像是那种不讲情理的人吗?你都受了伤,我岂能催你赶活?”

    以禅心说:你倒不像那样的人,可你家有不讲理的人。

    华重梅命随行大丫鬟梨枝将一个食盒捧上来。

    食盒外面套着一层棉盒套,上面绣着双鸭莲花,淡黄的底色,两只白色鸭子,一只较娇小,正在游玩嬉戏,另一只略肥大的鸭子探头在水中捉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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